周逢时的车停在枝叶茂盛的大树之下,树梢遮挡住灯光,车里又没开灯,黑色的车身与夜色完美相融。
他隐匿在暗处,把乔乐棋与男人的互动尽收眼中。
旋转着烟盒的动作停下,慢慢攥入手心。
在男人揉摸乔乐棋的脑袋时,乔乐棋不仅不生气,好像还冲着男人撒娇。
就像对他那样。
她撒起娇有多风情万种,他再清楚不过。
而她,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转瞬又对别的男人施展魅力。
周逢时手掌握拳,铁制的烟盒竟被捏得变形。
男人又对乔乐棋说了什么后,乔乐棋才一步三回头地上楼,而男人站在门口目送,直到仰头确认灯光亮起,才转身上车。
上车中的男人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窥伺自己,抬头朝周逢时所在的方向看去。
但黑暗之下,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男人启动车子调动,朝周逢时所在的方向驶来。
车灯之下,男人看清了周逢时面色阴鸷的脸。
男人唇角一勾,笑得张扬肆意。
但也突然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对乔乐棋更亲昵一些。
比如抱一抱她,或者同她上楼。
车速不快,但距离很近,车子很快交汇,周逢时与男人的视线,隔着车子的挡风玻璃交汇。
周逢时自然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笑容。
在他看来,和挑衅无疑。
两车错身之际,周逢时冷冷移走视线,表现得完全不在意。
只是烟盒又遭了殃,直接被周逢时捏爆。
目送车子驶离,周逢时把车牌号发给庞俊。
庞俊办事效率很高,不出十分钟就把车主信息发过来。
江与舟,车子于一个月前购入,从庞俊发来的照片来看,正是刚才送乔乐棋回来的人。
周逢时看完,给庞俊发信息:明天早上,我要看到更具体的信息。
信息发送,周逢时点开乔乐棋的头像,指尖好几次在输入文字与拨打电话间迟疑,最终把手机锁屏丢到副驾驶,启动车子回老宅。
车尾灯很快变成一抹红,直至消失不见,站在落地窗前的乔乐棋拉上窗帘:“他走了。”
江与舟讶异:“没上楼?”
“恩。”
“也没联系你?”
“对,”乔乐棋懊恼,“你没看错人吧?”
江与舟:“放心,我认错任何东西,都不可能认错你的仇人。”
乔乐棋:“是仇人的儿子。”
“也没差,母债子偿,老婆债老公偿,所以他是你仇人的客观事实,谁也改写不了。”
乔乐棋知道江与舟说的没错,可不知怎的,她的心里并不舒服。
乔乐棋没继续这个话题:“你到酒店了吗?”
“快了。”
“那先不说了,时间已经很晚,你早点休息。”
乔乐棋说着要挂电话,又听江与舟叫她:“棋棋。”
“恩?”
“男人不在乎或很在乎某个女人,都会表现得极为克制。你也别心急,先沉住气,明天戴着我送你的项链去公司,趁你给他做治疗时让他看到,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我也正有此意。”
“不过任何时候,都得保护好自己,男人都有猎奇和征服心理,越得不到的越是令他蠢蠢欲动,你千万要守好底线。”
江与舟的话,令乔乐棋一阵沉默。
她与周家、韩家的因果,江与舟完全知晓,且不遗余力地帮她。
但她复仇心切,不惜以身做局。
江与舟的提醒是为她好,可已经晚了。
不过她没有解释。
说到底,这是她的私事,她要按自己的节奏来。
临睡前,乔乐棋打开周逢时的微信,本想为今晚放鸽子的事服个软,顺便探探他今晚在公寓楼下目睹江与舟送她回家一事的口风,但最终作罢。
第二天,乔乐棋如往常一样去公司。
v领的衬衫,把胸口的心形项链衬得又明显又漂亮。
陈雪一眼就注意到了,惊讶道:“爱家最新款?乔组长,原来你这么豪!”
乔乐棋冲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假的,a货。”
陈雪打量:“可我看着听真的。”
“也就看着像而已,对了,崇光年度收益的财务报表你整理出来了吗?”
陈雪闻言立马跑回工位:“马上,还差几个数据没导入。”
人在忙碌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中午。
吃完沙拉,仍不见周逢时的消息,乔乐棋直接拨打周逢时的电话。
电话是打通了,但连续打了两个都没接,乔乐棋又打给庞俊,得知周逢时在办公室,便说她马上上去。
“恩……”庞俊迟疑了下,“乔组长晚点再来吧,周总现在不方便。”
乔乐棋:“有客户?”
庞俊:“是韩小姐。”
乔乐棋:“知道了。”
庞俊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心头有些瘆得慌。
早上因为他没查到江与舟的详细资料,被老板一阵痛批办事不利,现在又因对乔乐棋解释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