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乐心爬起来看看旁边的衣服,不会穿呢,从箱子里取出厚披风系好就悄悄溜出院子。清晨的温度还有点冻人,难怪院里的花一到晚上就都合了花苞,它们也怕冷啊。田乐心轻手轻脚的走到常荣轩的院门口,门虚掩着,听里面的动静应该是已经开始练长枪了,田乐心偷偷探头看院子里的常荣轩,他正在全神贯注的练着长枪,田乐心就躲在门外偷看。
常荣轩突然一个翻身,长枪直指院门口田乐心的位置刺过来,田乐心吓的一个踉跄,露在披风外的脚腕和脚有点冻麻了,没站稳向后倒去。
常荣轩发现是田乐心,扔下长枪冲出来在她摔到地面之前抱住了她:“怎么在这看?还穿得这么单薄?!”没等田乐心回答,常荣轩抱着她跑回她的小院。
踹开院门的声音惊动了青莲,“谁?!”青莲大喊。
“是我。”常荣轩回答的时候已经抱着田乐心进了屋。
常荣轩帮田乐心解开披风,直接把她塞进被子裹好,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都裹好了才又问:“怎么穿这么少就自己跑出去了?你站了多久?”
“真没多一会儿,突然醒了,就想去看看你有没有在练功。”田乐心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回答。
“常公子,我就在隔壁,有需要您叫我吧,我先出去了。”青莲披着外衣刚进屋,看了一眼就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怎么醒了?梦到什么了?怎么会哭着看我练功?”常荣轩伸手帮田乐心擦去脸上的泪,田乐心才发现脸上湿湿的。
“梦了什么忘掉了,我不知道我哭了。”田乐心愣愣的看着他手上擦下来的水痕。
“忘了?”常荣轩不太相信的样子问。
“嗯,好像是吓醒的,看外面天有点亮了,猜你可能已经起来,就想去看看,不会穿衣服,就找了厚披风穿上才出去的,真的是厚披风。”田乐心一再强调自己有注意温度,但不想跟他说梦到了什么。
“你呀,明天就出发了,要是病了可怎么办?我怎么跟大母交待。”常荣轩从被子里拉出田乐心的手,用他温热的大手给田乐心暖着,手指碰到田乐心的胳膊,也是凉的,他又伸手进被窝试探田乐心腿和脚的温度,更凉。
常荣轩叹口气,坐在榻边开始脱衣服,仅着里衣钻进了田乐心的被窝,把田乐心揽在怀里让她取暖。
田乐心贴在常荣轩身上,汲取着他的温度,他已经被汗水濡湿的里衣,更快的透出他的体温,一会儿,田乐心身体开始回暖,被窝里也有了温度。
“心儿,以后不可以这样了,好吗?”常荣轩低声问。
“嗯。”田乐心应着。
“心儿啊,我该拿你怎么办。”常荣轩叹气道。
“别太在意就好了。”田乐心小声说。
“怎么可能不在意,你……”常荣轩没有说完,用下巴抵住田乐心的额头。
田乐心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
“再睡会儿吧,我陪着你睡着了再走。”常荣轩轻轻拍着田乐心的背,哄她入睡。
田乐心闭上眼睛,脸贴在常荣轩的颈间,能感觉到他动脉的搏动,匐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着他的气息,竟然安然入睡了。
再睁眼,天已经大亮,田乐心爬起来伸个懒腰,低头拉起自己的小衣,嗅到常荣轩残存的味道,觉得自己脸红了。
“咳咳。”田乐心清了清嗓子叫道:“菱角,打水帮我洗漱。”
刚喊完,两个婢女就前后脚的进了屋,青莲打量田乐心一眼问:“脸这么红,不是病了吧。”还伸手试探了下田乐心的额头:“还好,姑娘,你这身小衣是换还是不换?”
“呃,换。”田乐心低下头洗脸,又接过菱角递过来的帕子擦干:“你们还是教教我穿衣服吧。要不然,我也不会裹着披风就出去了,应急自理还是要会的。”说完感觉自己跟半残似的,在这个世界也活了小十年了,居然不会穿衣服。
“也好。”青莲取出了从里到外的一套衣服放在榻上:“姑娘你自己来,我们告诉你怎么穿。”
于是田乐心在两个婢女的指导下,认真的学起穿衣服,被照顾得太好了就是这个样子,田乐心这才意识到,其实这么多年,自己也是生活在锦衣玉食里,比太多的人生活得要好,所以要知足。
今天和昨天差不多,陪常荣轩批改成山的公文,中午常荣轩拉田乐心去看了那片芍药,开得真好,不愧是:烟轻雪腻丰容质,露重霞香婀娜身。
虽然中午已以没了露水,可那芍药开得确实娇嫩。常荣轩为田乐心折了两枝带回房间,插在细陶的花瓶里,放在窗边,细碎的阳光透过格子窗洒在花上,田乐心托着腮凝视良久。
“你这么喜欢芍药?”常荣轩批改完了好几份公文后,在田乐心身后问。
“好看啊。“田乐心回过身,准备帮他晒墨迹。
“做你喜欢的事就好,不用帮我弄这些。”常荣轩拦住田乐心的动作。
“这也是我喜欢做的事,帮你忙。”田乐心笑着推开常荣轩的手继续手里的动作。
“累了就歇着。”常荣轩看着田乐心铺好了竹简,去解新的一卷。
“知道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