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常家大兄回来了,一脸严肃的制止了常母的胡闹,一家人正正常常的吃了午饭。用饭时,常父宣布,饭后先各自回去休息,下午未时过半再来正院捋明天亲迎的流程。
用饭后,田乐松告辞回家,常荣轩带田乐心回小院休息。
回小院的路上田乐心问常荣轩:“我家各院都有名,你家也有吗?”
常荣轩微笑着回答:“没有,我家除了阿翁、阿母住的院子按例叫正院,其它的,都是按院主人的按称呼来区分的。”
田乐心歪歪脑袋问:“那我现在住的院子你怎么称呼呢?”
常荣轩低头深情的看着她认真的说:“心儿的院子。”
田乐心抬头看他:“我住几天就走了,有必要打理得那么齐整吗?”
常荣轩笑着答:“心儿以后想来就来,这个院子就是你的了。”
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田乐心无言以对,常荣轩把幺妹的院子给了她,那她果真是代替了他的幺妹了吗?但田乐心又不敢问,低下头看着脚下平平的石板路继续走着。
常荣轩把田乐心送过他的院子,直送进“心儿的院子”,看着田乐心进了屋才离开。
菱角终于呼出口气,把束腰解了下来:“姑娘,常府跟咱们府差别好大啊。”
青莲正在帮田乐心脱外袍,好试穿常母给做的衣服,小声训斥道:“你说话可小心些,外面都是常府的婢女、小厮,让人家听去了可不好。”
菱角吐了吐舌头,小声说:“知道了。”
田乐心觉得青莲说得对,所以小声跟她们说:“常伯父和常伯母都是武将出身,所以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但咱们是客人,说话做事还是要小心谨慎为上。”
“姑娘,刚才常二公子说,以后这院子就是姑娘的了,真的假的?”菱角端来热水盆,拧了帕子让田乐心擦脸,小声的问道。
“不管浩然兄说的是真是假,我们都不能当真以为,这院子就是咱们自己家的了,刚说的就忘了。”田乐心伸手戳菱角的脑门说。
“常夫人给做的礼服样子真好看,这套黑底绣红莲花的是大礼服,应该是在婚宴上穿的吧,姑娘也要参加婚宴吗?”青莲帮田乐心穿好礼服,围着她转圈看。
“不知道,下午就知道了,再试试别的吧。”田乐心指着另外几个衣架上的衣服说。
一共做了四套礼服,一套大礼服,三套见客礼服,还有四套家常衣服,颜色都是鲜艳明快的,和田乐心带来的衣服形成了鲜明对比,都不像是给一同个人穿的了。
试完了,都很合身,田乐心打了个哈欠说道:“家常的衣服和见客的礼服就收进柜子吧,大礼服就挂衣架上,别皱了。”这模特也不好当啊。
“知道了,姑娘困了,睡会儿吧,常二公子说未时二刻来这里接姑娘,我们未时一刻把姑娘叫起来梳洗就来得及。”菱角帮田乐心把中衣也脱了,扶她躺下盖好被子。
“还是再早些的好,说的是未时二刻来接姑娘,但常二公子应该会早些过来的。”青莲想得会多一点。
“那还是未时就叫我起来吧。”田乐心确实有点累了,躺在软乎乎的榻上,像躺在蓬松的云朵上,比大母院里的还软,大母说褥子太软身板睡不直,所以虽然比在阿母的小院褥子厚些软些,但不会这么软的。看着青莲和菱角把屋里的窗帘和榻上的床幔都放了下来,隔绝了透花窗洒进来的阳光,田乐心的眼皮越来越沉,转眼就入了梦。
梦中还在这间屋子里,田乐心坐在榻上,窗边的靠榻上坐着个小姑娘,梳着双鬟,双鬟上各垂下一缕珠花穗,她背着光,田乐心看不太清她的相貌,但能感觉出她很开心,两只脚晃啊晃的正踢着玩。
“你该叫我姊姊。”小小的她跟田乐心说。
“可是我比你大啊?”田乐心不明白的问。
“我比你大,我是这屋子原来的主人。”她奶声奶气的向田乐心宣示主权。
“你是……”田乐心心里一惊,这是遇鬼了?也是,她能穿越,为什么不能见鬼呢。
“对啊,我是常荣珍,家里的老幺。”她的奶声奶气很清亮,没让田乐心觉得有一丝恶意。
“你是一直都在这里吗?”田乐心胆子渐渐大起来,问她道。
“在啊,二兄对我执念太深,我一直走不了,现在好了,我终于可以走了,所以来谢谢你。”她依旧晃着脚。
“谢谢我?”田乐心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嗯,谢谢你让二兄对我的思念不再那么执拗,所以我可以走了,也可以放心去投胎了。”她除了前后晃脚,又开始左右晃着头,虽然是有拍子的,但还是看得田乐心有点眼晕。
“你是现在就要走了?”田乐心不明白,她来就是为了跟自己说声谢谢?
“是啊,来跟你说谢谢,我很高兴,也想让你知道,二兄并没有把你当成我,从一开始认识你就没有。他时常来这里说话,也不管我听不听得见,就只是自顾自的说给我听。他说他遇到了一个小姑娘,又勇敢又懂事,勇敢的让人佩服,懂事得让人心疼。没有我这么开朗明艳,小小的年纪就总是压抑着自己,希望她能自由自在的开心起来。说他没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