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荣轩轻夹了下马肚子,枣红大马开始小跑,他拉着小白马的缰绳带着小白马也开始小跑。
田乐心坐在马背上专心适应马跑起来的节奏,倒是一会就调整好了,常荣轩慢慢的加速,田乐心慢慢的适应,跑了两圈,速度稳定下来,不快也不慢,只是有点颠。
又跑了两圈,常荣轩把两匹马都拉停下来,下了马又把田乐心抱下去,笑呵呵的问:“累不累?”看着田乐心已被汗濡湿的刘海又替她答:“看样子是有点累了,第一次自己骑马时间不要太长,你二兄不听劝,只顾高兴,不就回去趴了三天,听说还天天有人又给泡热水澡又给按摩才缓上来。”田乐心听了笑出声来,这事应该不假。
“庄子里有浴桶,今儿晚上好好泡个澡,不然我估计你明天还是起不来。”听常荣轩这么说,田乐心眯眼看他,心想经验很丰富嘛。
“那二兄不是就没有人照顾了?”田乐心问完就想到紫砚嫣红的脸颊。
“这不是有我呢吗。”常荣轩说得理所应当,但田乐心想的是,不会是让他的那个随从上双钟吧?
“常二兄,你是不是经常教人骑马?”田乐心好奇的问。
“也不是经常,最几年也就是你二兄和你了。”常荣轩答得漫不经心。
“那以前呢?”田乐心继续追问。
“姑娘我就只教过我幺妹和你了。”常荣轩看穿了她的想法,弄得田乐心有点不好意思。
“你幺妹是你那个四妹妹吗?”田乐心顺着常荣轩的话问道,多少有点没话找话。
“不是,她要活着,应该比你略大些,该及笄了。”常荣轩说着,神情有些悲戚。
“……”田乐心这回真不知该说什么了,心里痛了一下,心疼的想,常荣轩这是应该把她当嫡亲的幺妹了吧,教她骑马,是不是就像又教了一回他的幺妹?
“很久之前的事了。”常荣轩又表现出没事的样子笑着跟田乐心说话。
“她六岁时得了场风寒,那病来得凶猛,几天就没了。她小时候最爱我带她骑马。在九江郡遇上你,就是她走后我出去散心。”看着常荣轩表面平静的样子,田乐心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要不十来岁的少年怎么就出去游历了。
田乐心因为提及了常荣轩的伤心事,心觉愧疚便一直沉默着,不知道能说些什么,这时田乐松骑马奔了回来,才算打破这局面。
“你们不骑了?”田乐松也下了马。
“这是你妹妹第一天自己上马,难不成要像你一样?”常荣轩藏起悲痛,又开启了常规调侃模式。
“莫要总是旧事重提,明天打猎去?”田乐松又有了新想法。
“以五妹妹现在的技术就去打猎?”常荣轩不予苟同的笑着说。
“不是有你嘛。”田乐松不以为意。
田乐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天,问地,问自己,这到底谁是亲兄长啊?
几个人都回到了紫砚待着的屋子,半晌终于商定好,明天上午还在马场,看看田乐心的技术能到什么程度,再确定下午去不去打猎。因为经过下午的练习,田乐心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小跑了,大可以试试。但她忘了,缰绳其实一直是常荣轩牵着的。
晚饭是在常家的庄子里吃了顿烤肉,有山鸡,有野兔,更让田乐松想去打猎了。
吃完休息了会儿,紫砚跟着田乐心回屋,屋里正中已经放了浴桶,水面蒸汽缭绕,紫砚服侍着田乐心脱下骑装,准备好好泡个热水澡。待田乐心坐进浴桶,舒服得快睡着的时候,看着边上给她擦拭骑装的紫砚,突发奇想的想逗逗她:“紫砚姊姊。”
她还是不出声,只是抬头看田乐心。
“你在这边照顾我,就不担心二兄那边没人照顾了吗?”田乐心笑得贼兮兮的。
“那我去换了常二公子过来。”紫砚突然说话,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完还要站起来!
“别别!大可不必,还是委屈紫砚姊姊照顾我吧。”田乐心扑过去一把拉住紫砚,浴桶里的水扑腾了一地,紫砚面不改色的扶稳田乐心坐回桶里。田乐心浸在热水里惊出一身冷汗,谁敢信!心里真是万马奔腾。
田乐心瞪着从容不迫坐回去,并且继续淡定的擦拭着骑装的紫砚,偷偷抚去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暗暗咬着牙想,紫砚这女人,一张嘴就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以后可别招她说话了!二兄还好意思说她伶牙俐齿,那紫砚这嘴就是一剑封喉!
这一晚田乐心乖巧至极,生怕这剑圣又封她的喉。
第二天两位二兄眼见田乐心对紫砚毕恭毕敬,对于紫砚不用说话,一个眼神田乐心就马上到位的情况,无比好奇。田乐心盘算的是,打死也不说昨晚泡澡时的事,就是不知道回家了,紫砚和二兄会不会说私房话,头痛啊,嘴欠啊,悔不当初啊。
第二天,四人回到马场,紫砚还是留在屋里,田乐心才算松口气,常荣轩也很好奇问她:“昨晚发生什么了?你在紫砚姑娘面前比在大母面前还听话?”
田乐心白他一眼说:“不提也罢。今天怎么练啊?”
常荣轩倒也不追问,拉着田乐心到马前:“先看看你自己上不上得去。”
田乐心学着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