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大臣异口同声“陛下圣明”。
户部尚书自然是最赞同皇帝这句话的。
若是驸马这样的多几个,别的不说,国库肯定是丰盈了。
姜瑾瑜叩首谢恩。
姜家能成为皇商,倒是意外之喜了。
自己其实也没做什么,都是爹的底子打得好。
“如此,我虽然入了仕,但也没有辜负了爹爹留下的产业。”
下朝走出宫门,她发现柳朔正等着自己。
“老师!”她快走几步到了柳朔身边。
对于自己这个学生,柳朔现在是越来越满意了。
所以格外的和颜悦色。
但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又正了神色。
“此番你能如此顺利,其实是因为单阁老突然反水。”
姜瑾瑜点头:“学生知道,单阁老这也是做出了对单家最好的选择。”
“话是如此……”
柳朔顿了顿,还是接着说道。
“或许我只是杞人忧天,但世家大族之间,盘根错节。”
“很多事情也只是他们一念之间。”
“你要记得护好自己。”
“有什么事情,也记得来找为师,在为师身后,总比一个人顶着强。”
说到底,他也是心疼自己学生的。
偏偏这孩子除了一开始借着自己的名声打了一些人的脸之外,就什么事都自己扛。
姜瑾瑜愣了愣,很快便笑了起来。
“老师是不是最近有点闷了?”
“要不学生带你多出去逛一逛?”
柳朔瞪他一眼:“让你一说,我怎么就跟只能在家里等孩子的老人似的。”
姜瑾瑜得逞地笑笑,认真起来。
“学生拜师以来,一直承蒙老师的照顾,却还没能反哺。”
“现在好歹也是能独当一面了。”
“不照顾您就算了,怎么还能让您操心呢?”
“你……唉……”
柳朔叹息一声。
他知道说不通姜瑾瑜,却也是对那些做父母的人,十分能感同身受。
“放心吧老师。”
姜瑾瑜的确很有自己的主意。
很多事情,她不能连累老师。
她上前去扶住人的胳膊。
“老师只要稳坐后方,做我的主心骨就是了。”
“人生在世数十载,我总会遇到走不下去的时候。”
“到时候,就得老师您出来点醒我啦!”
“在那之前,就让我自己一个人努力吧。”
柳朔不再坚持,顺着她的搀扶上了马车。
姜瑾瑜也不客气地挤了上来。
“我送您!”
柳朔掩藏起眼里的心疼,无奈地笑着摇头。
这样苛责自己,多累啊?
到了国公府,姜瑾瑜没有进去。
临走之后,柳朔提醒她。
“午时菜市口会行刑,你若是想去的话,就去吧。”
姜瑾瑜莞尔:“知道了老师。”
“放心吧,以后那个人都不会再对我有影响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还是忽忽悠悠地逛到了菜市口。
宫里面旨意一下,陈石美和天一就被提了过来。
他们脖颈后插着白木板,跪在大太阳下,只等时辰一到,即刻行刑。
监刑官缓缓念着两人所犯之罪,声音不大,听在犯人耳里,却是对自己死刑的宣判。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待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凌迟。
还不如立马砍了。
“大人,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上去给人送点喝的。”
一个一身布衣却难掩姿色的女子抱着一坛酒和一个酒碗说道。
一听这声音,天一精神一震,一眼看去,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香玲。”
他小心地叫着,似是不敢相信
刽子手接过酒坛打开看了看,见没有夹带,摆摆手让人过去。
这也算是一种对犯人的临终关怀,一般都是会允许的。
香玲越过陈石美,在天一的身边蹲下,一言未发地倒了一碗酒,送到天一唇边。
天一没有马上喝,而是一双泪眼看着香玲,久久未语。
其实,他只是让刘兴宁受了点伤,根本够不上杀人死罪。
可他本就是杀手,手上早就有人命。
再者,也一个人担了之前单淑宜找隐门所做的事。
不论是隐门,还是朝廷,都选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约而同地把他推了出来。
天一不怕死,只是,有放不下的人。
“慎郡王为我赎了身,你放心吧。”
香玲看上去无比冷静,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
天一则忽然笑了出来:“好!好!”
然后就着她的手把酒一仰而尽。
“来吧!”
“人生事走一遭,不算白活!”
“爷爷要是怕死,就不叫天一!”
他这边准备慷慨赴死了。
另一边的陈石美正急切地在人群中搜寻着。
都要死了,竟无一人为他而来。
自己难道混的还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