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瑾瑜眼见着单夫人单薄的身影晃了一下,一下子佝偻了许多。
但还是一步一步地把自己的女儿带出了李府。
“周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芳菲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身形微微颤抖。
周明珊本就怜她无辜被牵扯进这等污糟事,又见她脸色苍白的过分,连忙还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
“那陈石美是状元郎的前姐夫你知道吧。”
“方才他说已经同单淑宜厮混了足有五年,可五年之前,他可还没被姜家姐姐休掉呢!”
“依我看啊,定是姜家姐姐发现了他们的奸情,才差点被谋害。”
“不然,何必走到休夫这么决绝的地步?”
姜瑾瑜忍不住多看了周明珊几眼,依稀想起赏花宴那天,她对着自己笑得格外明媚。
不得不说她的猜想,距离真相已经很近很近了。
“珊儿,不可妄言,哪有个女儿家该有的样子!”
周夫人严厉地瞪她一眼。
周明珊只收敛了一瞬,又悄悄地跟李芳菲说道。
“李小姐,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并没有注意到李芳菲愈发惨白的脸。
“对……”
“噗!”
周明珊忽然被喷了一身的血。
她有些蒙住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接住了朝着自己软倒下来的李芳菲。
“妹妹!”
一行人一窝蜂地围了上来。
“去找姜大夫。”
姜瑾瑜皱着眉吩咐如意,自己也凑了上去。
若是李芳菲真有个好歹,岂不是她的罪过了?
府医匆匆而来,李芳菲被接了过来,在地上放平。
周明珊身上一空,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姜瑾瑜有些看不下去,掏出一方帕子递给她。
“谢谢。”周明珊微微脸红着接过,却无心擦拭身上的血迹,只是一门心思盯着正在被抢救的李芳菲。
“若我说的慢一点,缓一点,她是不是就不会……”
姜瑾瑜见她眼眶里都有眼泪在打转了,忍不住出言安慰。
“李小姐是伤心被自己的表姐泼脏水,与你无关。”
“真的吗?”周明珊满眼希冀地抬头。
“自然。”姜瑾瑜笑得令人安心。
安抚下要哭的小姑娘,如意也拉着姜大夫匆匆而来。
他们动静不小,众人纷纷看过去。
李尚书还没来得及冷脸,便听见周明珊兴奋的声音。
“姜神医,是姜神医啊!”
“有他在,李小姐一定会没事的。”
李尚书看向周夫人,便见对方点了点头。
“之前府内老夫人心疾,全靠他一枚丹药,就回转过来。”
挤在最前面的李文柏眼前一亮,扯着姜大夫扎进人群。
“求求神医,一定要把我妹妹救活!”
李尚书虽然脸色不好,但终究是没有阻拦。
“都散开,别在这围着。”
姜大夫神情凝重,看上去情况并不客观。
他扒开李芳菲的眼睛看了看,又把脉良久,忽得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根一指长的银针,在她手掌大拇指和食指之间刺了一下。
一股黑血冒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李文柏失声道。
府医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只把姜大夫当成自己的救命稻草。
“往日小姐的症状都是心悸、胸口闷痛,有的时候还会呼吸困难。”
“但从无中毒之状啊!”
他在李府多年,在李小姐的病上用心最多。
可眼下看着,恐怕一直都弄错了方向。
“此毒只走手足,不走肺腑,李小姐金枝玉叶,轻易不会受伤,自然也就发现不了。”
姜大夫转身在药箱里拿出药瓶,隐晦地看了姜瑾瑜一眼。
又问府医:“你刚刚可用过什么药?”
府医连忙也掏出个药瓶递给她:“是小姐之前一直在用的保心丸。”
“之前她只要吃下,一刻钟便能舒坦下来。”
“可这次。”
他又抹了一把汗,之前也没昏迷过啊!
姜大夫接过来闻了闻,点点头,然后把自己的药给人服下。
姜瑾瑜接收到他的目光,隐隐有些猜想。
又是中毒。
“李小姐怎么会中毒?”
“李兄,令妹的体弱可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李文柏愣了愣,很快便恍然。
“芳菲虽是早产,但养的不错,到两岁的时候已经跟普通小孩没什么区别了。”
“是七岁的时候,忽然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我们还以为是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才爆发,没人想到……”
会是中毒。
“什么都赖给孕育胎儿的母亲,小时候便算了,一岁之后还这么觉得,不觉得荒谬吗?”
姜大夫没好气地怼他。
“主要那么多大夫也都没看出来……”
李文柏难掩郁闷。
不是今天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个顶个地来凶他?
“那李小姐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