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于叶飞云怪异的举动,叶丁早就见怪不怪,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又看向正一头雾水的霸天,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宛如长辈教导晚辈。
“哎,别瞎琢磨了,咱家少爷就这脾气,一天一个样。
想多了,小心把自己脑子想坏了。”
看着叶丁那副淡定自若、经验老到的模样,霸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德行,轮得到你教训我?”叶丁和霸天二人都属于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
瞧着叶丁用这种口吻跟自己说话,霸天心里不禁涌起几分怒火。
霸天翻了个白眼。
叶丁扯着嗓子,眼睛通红。“怎么着?不服?不服就干一架。”
“干一架就干一架呗。”
霎时间,门外剑拔弩张,一幅眼瞅着就要开打的架势。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大大咧咧的争吵声在黑夜中逐渐消散,飘了老远老远。
走进内府的叶飞云听到身后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不禁又是一阵无奈。
哎,自己这是倒了哪门子霉?怎么就摊上这么两个活宝?
要不是两人确实忠心不二,叶飞云早就一脚把他们踹飞了。
造孽啊!
此时,叶府之内灯火通明,到处都挂着红灯笼。
往日里,平民百姓视若珍宝、舍不得使用的火烛,在叶府里随处可见,把这里照得如同白昼一般。
叶飞云愁眉苦脸地正准备往卧室走去。
“也不知道老爹回来没有,也不知道老爹在干啥呢?”
叶飞云嘴里嘟囔着。
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粗声粗气的骂声。
“兔崽子,往哪儿跑?”
叶飞云当即扭头,只见远处叶大山正抚着胡须,瞪着眼睛,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自己,那模样显然是怒火中烧。
叶飞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脑子飞速运转,自己好像没做啥坏事啊,怎么这叶大山一副凶神恶煞、来者不善的架势?
难不成是王虎这小子给自己惹祸了?
但这不应该呀。
叶飞云心里拼命琢磨着。
他清楚地记得今天之前从叶大山府上出来,从卧室出来的时候,对方还和颜悦色地说话,怎么这才半天不见,这态度就变了?
还不等叶飞云想明白,叶大山那肥嘟嘟的身子已经凑到了叶飞云身旁。
瞬间伸出一只手,揪住了叶飞云的耳朵。
“问你,干啥去了?啊?”
“我我没干啥呀。”叶飞云傻眼了,看着叶大山那满是怒气的眼睛,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老爹,这这这……”叶飞云语无伦次,他实在想不通。
白天的时候,自己老爹还阴沉着脸跟自己密谋扳倒柳家。
怎么半天功夫过去,老爹就像变了个人,难道老爹被人附身了?
叶大山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叶飞云使眼色,嘴角不停地朝身后努。
“兔崽子,好你个兔崽子啊,胆子不小,竟敢跟柳贵妃叫板。”
叶飞云顺着叶大山的目光望去,只见在叶府那装饰奢华的会客厅中。
一个身穿红袍,上面绣着一只四爪金蟒,身上带着个白色拂尘,皮肤光滑,四五十岁,保养得极好的鹤发童颜的老公公,正眯着一双眼睛,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自己。
仅仅片刻,叶飞云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宫里来人了!
叶飞云心想,“老爹,你你你……”
“我打死你!”叶大山似乎演上瘾了,从旁边抄起一根手腕粗细的木棍,气势汹汹地就要朝叶飞云身上打去。
“哎呀,老爹,别打了!”叶飞云被打得抱头鼠窜,身子在叶府的院子里来回闪躲。
好在叶府院子宽敞。
叶飞云四处逃窜,叶大山嘴上叫得厉害,手中木棍在空中挥舞得虎虎生风。
可木棍落在叶飞云身上时,力道极轻,如同轻轻拂过,根本没什么痛感。
影帝啊!
叶飞云看着叶大山和自己演这出“父慈子孝”的戏,心里暗自嘀咕,嘴里的呼喊声却越发响亮。
叶大山在后面追着,拽着木棍,心里纳闷,觉得叶飞云叫得太逼真了。
“还往哪儿跑?你个逆子,我打死你!”叶飞云拼命逃窜,叶大山紧追不舍,整个叶府被搅得鸡飞狗跳。
路过的奴仆纷纷侧目,都不明白叶家父子在搞什么名堂。
闹腾了好一会儿,一直旁观的公公站起身,尖着嗓子说道:“叶大人,差不多得了,令郎估计也是无心之失,柳贵妃只是要个说法,没必要这样。”
公公扭着身子从会客厅走出来,眯着眼睛,那稀疏的胡茬,捏着两鬓斑白的头发,尖着嗓子说话。
叶飞云心中暗想,自己刚和柳贵妃结下梁子,宫里就派人来了。
还好老爹叶大山明白事理,没上柳贵妃的当,不然自己肯定要遭殃。
叶飞云看向叶大山,叶大山鼓了鼓肥嘟嘟的嘴巴,像是在给叶飞云使眼色。
叶飞云瞬间明白,自家老爹这是在做戏给公公看。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