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不久,残留一些醉意的秦天离开了奈良饭店,从他的状态来看昨晚的时光度过的十分美妙。
一直守在大厅的宪兵队小队长非常紧张的迎了上去,十分真诚的表达了自已的歉意。
站在饭店大门口,秦天很随和的给对方递了一支烟,宽慰道:“都是例行公事,情有可原,只是耽误你的巡逻,上面不会责备你吧。”
小队长感激的接过烟,点头哈腰道:“不会不会,我已经提前做了报备,只要长官不责备我就好了。”
“都是男人,谈什么责备不责备的,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上班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若是有人为难你,你就说我已经原谅你了,若是不信的话,让他们给我办公室打电话,我会亲自为你解释的。”
小队长没想到秦天如此平易近人,感动的都快流出眼泪,这下回去,中队长肯定不会再责罚他了。
听着小队长的各种感激,秦天大气的摆了摆手,正要迈步离开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对方问道:“还没请教尊姓大名,你能等这么长时间只为给我当面道歉,你这种具备优秀性格的人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小队长一听立马立正挺胸回道:“多谢长官的夸赞,属下叫羽山禾诚,来自仙台,目前隶属于津门宪兵队,职级少尉,任职第十一巡逻小队队长。”
秦天询问对方的身份也有自已的用意,宪兵队独立于海光寺司令部之外,两者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主要负责租界区的安全,也会负责一些简单的谍情抓捕和搜查工作。
从他之前所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津门宪兵队并没有设置特高课这个专门的谍情部门。
和羽山禾诚搞了一下关系,目的也是想培养一个藏在宪兵队里的眼线,他总觉得津门宪兵队这种独立的军事力量不应该没有特高课。
要么是之前自已的了解太少,要么就是对方隐藏的很深,故意给外界营造出一种没有特高课的假象。
“我很敬佩你的人品,羽山君,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在休息的时候去我那里坐坐。”
秦天抛出了橄榄枝,羽山禾诚心领神会,激动的躬身致意,以此表达他现在的心情。
“长官,如果不打扰的话,我一定会去叨扰您的,还请慢走...”
目送秦天离开,羽山禾诚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感。
他在宪兵队只是个蚂蚁大的少尉小队长,苦差事都是他们这些人去干,一旦出现什么危险事件,他也是被迫冲在最前面的那批人之一,就像上次旧马车被袭击的事情,死伤的大部分人都是他们这种低级小队长和士兵。
人的天性就是趋利避害,谋求最大化的利益,想要不断的往高处走成为人上人,大多数人只能苦逼度日,根本没有晋升的机会,只能浑浑噩噩的蹉跎人生。
但现在不一样了,机会就摆在面前,若是能攀附上秦天这种人物,他所能获取的资源和信息就会超出其他人一大截,无论是在军队体系,还是转入特务处这种特别机关,都有极大的帮助。
想起昨晚中队长呵斥自已的画面,羽山禾诚攥紧了拳头,终有一天,他要骑在中队长的头上,让他每天都给自已洗袜子洗裤头,并且心甘情愿的把妹妹介绍给自已。
等秦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羽山禾诚才带着人离开了饭店,在回去的路上,他的脑海里全是对未来的幻想和憧憬。
没一会儿,步行回到海光寺的秦天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沿路见到的士兵似乎都有些神秘兮兮的感觉,像是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一样,难不成那个潜入者被抓到了?
加快步伐回到特务处,刚进办公室,长门一郎就凑了进来。
“长官,大事情,昨晚后半夜,那个没找到的潜入者被参谋部谍情科科长龟田智发现了。”
“那个潜入者没逃走啊?海光寺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他到底躲在哪儿了?还有,你说的龟田智我怎么感觉很陌生。”脱掉外套,秦天一边泡茶一边问道。
“我也是刚听说,那龟田智以前就是参谋部的谍情参谋,负责司令部的谍情科,后来因为配合金处长的任务受伤,咱们来这儿的时候他已经回本土养伤去了,所以咱们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
秦天记下龟田智这个名字,继续问道:“说说他是怎么找到那个潜入者的,现在又是什么情况,我怎么感觉今天海光寺里的氛围不太对,是不是与这个事情有关?”
接过秦天泡好的茶杯,长门一郎跟着坐在了沙发上,将茶杯放在茶几上,才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道听途说来的整个事情经过。
原来潜入者叫闫明,是特工分局的特务队长,岸和田袭击和突袭宪兵队都是他带人策划执行的,这次亲自潜入海光寺执行处决行动是为了将功赎罪,以此来抵消化工厂爆炸造成的巨大损失。
此时还在奈良饭店套房里呼呼大睡的唐宁就是他的手下,本来唐宁是在外围接应闫明,结果超过了约定时间,唐宁撤离的时候被自已撞见,她运气好逃过一劫,闫明却落了个为党国尽忠的下场。
龟田智发现闫明一直藏在装泔水的汽油桶里,带着人追出海光寺的时候,确实拦截住了那辆装泔水的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