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国公夫人说什么,下人们依旧在府外阻拦,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眼看着僵持不下,国公夫人准备带着云九晞硬闯,她就不信,柳府的下人敢对她动手。
就在她正准备开口时,不远处响起了一道声音,“芹吟堂妹何必为难府内下人?”
柳芹吟转头看向来的男子,眸子暗了暗,“堂姐为何不愿见我?你可知缘由?”
来的人正是柳丝韵的夫君,欧辰洛。
之前柳芹吟就对此人嗤之以鼻,总觉得他不过是一个穷酸书生,若不是柳丝韵,他永远都不可能入朝为官。
这么多年过去,欧辰洛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并没有在意她的脸色,他佯装神情悲伤的模样,“哎,芹吟堂妹有所不知,你堂姐她前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腿失去了知觉,如今已经下不了床榻了,她的状态越来越差,她实在不想让芹吟堂妹看到她现在邋遢的模样,所以才下令,谁也不见。”
【瞧着一副伤心的模样,怕是只有天知道他此刻有多得意了,还真是个恶心至极的男子,真是令人作呕。】
云九晞佯装干呕的模样,眼底的嫌弃毫无遮掩。
柳芹吟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既然堂姐身子不利索,我这个做堂妹的自然得过来瞧瞧了。”
“你最好让这些人让开,否则,我不介意国公府的护卫过来,拿下他们!”
“你应该知道,我向来说到做到,若我今日见不到堂姐,便不会离开。”
下人们神色为难地转身看了眼欧辰洛,不知该如何是好。
镇国公府的护卫,个个武艺高强,对付这些小厮简直轻而易举。
欧辰洛眉头拧紧,“你这是打算私闯民宅?”
“柳老爷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外祖母不过是来探望堂姐,被人恶意阻拦,实在是没办法,才让国公府的护卫动手,哪里是私闯民宅?”云九晞不紧不慢地说道。
欧辰洛刚才没注意到云九晞,在看到她后,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
京城中最近这几日都是关于云九晞的谣言,她在长公主府出尽风头,想不认识她都难。
柳芹吟长叹一口气,愁容满面,“我不过是想见堂姐一面,你身为堂姐的夫婿,应该知道堂姐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人的陪伴。”
“平日里你与堂姐琴瑟和鸣,对她更是体贴入微,难道你不知堂姐此刻最想见的人就是我吗?如今你这般不愿,莫非是对堂姐做了什么,害怕被我发现?”
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控诉和质问。
云九晞附和道:“柳老爷若还是打算阻拦,不如就让百姓们过来评评理,究竟外祖母应不应该见柳夫人。”
她说话时,故意拔高了音量,引起了百姓们的注意力。
而她之所以不断称呼欧辰洛为柳老爷,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他不过是柳府的赘婿罢了。
柳芹吟在百姓们的心里颇有威望,再加上柳丝韵身子如今不适,欧辰洛要是继续阻拦,怕是会引起百姓们的怀疑,到时候事情闹大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眼看着百姓们快要围过来了,欧辰洛见情况不妙,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小厮使眼色,嘴里却说着,“你们一个个蠢材,什么都知道听家主的命令,连融会贯通都不会,家主说不见任何人,就真的谁也不见了?别忘了,眼前的人可是柳芹吟,家主的堂妹,她能和其他人一样?”
下人们纷纷低垂着脑袋,退到了旁边,一句话都不敢说。
之后欧辰洛忍着心中的不满,冲着柳芹吟做了个请的动作,“芹吟堂妹里面请。”
柳芹吟牵着云九晞的手,懒得搭理他,往里面走去。
其间云九晞回头看了眼欧辰洛。
【他的神色怎么如此淡定,一点都不慌张?他难道就不害怕外祖母看出什么?】
西边的厢房内。
【这边的屋子潮湿,常年都见不到阳光,柳丝韵肯定不是自愿来这儿住的,必定是欧辰洛那个狗东西让人将她抬到这里的。】
【在这种地方一直待着,就算不下药,一直瘫痪在床上,怕是也活不了多久。特别是这房间的墙壁,有好多地方都发霉了。】
柳芹吟听到这两句话,神色瞬间变得凝重,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许多,等走到里屋,发现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眼底的怒意呼之欲出。
该死的欧辰洛,枉费堂姐当年替他说了那么多好话。
她松开云九晞的手,走到床榻旁,拉开了帷帐,只见前些日子还容光焕发的女子,此刻已经变得面色蜡黄,布满沧桑的眸子里已经变得黯淡无光,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仿若皮包骨头一般。
看到她这样,柳芹吟别提有多心疼了。
云九晞看到眼前的一幕,神色大惊。
【怪不得欧辰洛一点都不着急,原来他给柳丝韵喂了哑药,柳丝韵如今口不能言,四肢麻木,瘫痪在床,光看眼神,怕是无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还真是一个妥妥的渣男,遇到这样的人,真是晦气,柳丝韵也真是可怜,好在遇到了我,那狗东西的计划绝不可能成功。】
柳芹吟这才发现,躺在床榻上的柳丝韵,张了张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