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带着文氏走了进来。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嬷嬷的身上,她低垂着脑袋,恭恭敬敬地回道:“国公爷,夫人,文姨娘她…并非处子之身,而且…”
“文姨娘似乎已经怀有身孕了。”
无形中仿佛有一道雷,从天而降,正好劈中了温子健,他瞳孔猛地放大,眼底满是惊愕之色,“怎…怎么可能?我都没碰过你,你怎么可能有孕?”
“夫君,你忘了,前些日子,你有一次醉酒时,不小心将妾身认成了旁的姑娘,在书房里…要了…妾身。”文氏垂下脑袋,眼眶微红,耳根处也有些泛红。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同时咳嗽了好几下。
最终国公夫人让人去请大夫诊脉。
而温子健低垂着脑袋,陷入了自我怀疑。
前些日子,他无意间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杨文殊。
这么多年过去,的模样几乎没有任何变化,他无意间听旁边的人说起,杨文殊至今为止,都未曾嫁出去,再这样继续下去,怕是要老死家中。
他出面反驳,一张嘴哪里说得过百张嘴,千张嘴。
更何况,在这个世道,女子迟迟不出嫁,本来就会遭人非议,这是常事。
那日他因心情不好,以及当年犯的糊涂事,于是在书房里喝了许多酒。
等他醒来后,已经失去了醉酒后的记忆。
如今他已想不起来,究竟有没有对文氏做什么。
若真的做了,那他怕是…和杨文殊此生都无缘了。
云九晞的目光落在文氏的身上,忍不住摇头称赞。
【怪不得当年只有她成为大舅的妾侍,而其他几个,因为无能,都被惩罚了。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啊!】
【大舅一直低着头,该不会在思考,那晚醉酒后发生的事吧!大舅的酒量并不好,但酒品不错,更何况,男子真的喝醉了酒,根本不行,就算是身旁躺着心仪的女子,也是有心无力啊!】
温子健没想到云九晞的心里话,竟有虎狼之词,一抹红晕顺着他的耳根后,红到了脖颈。
刚才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心情也好了许多。
国公爷和国公夫人同样觉得惊讶,这么说来,文氏肚子里的孩子,极有可能不是温子健的。
可如今光凭借着云九晞的心里话,又如何证明这一点。
【如今文氏有孕,倒是好解决,就是…我那未来的舅母怕是等不了那么久了,那样痴情的女子,最终因为痴情所困,撒手人寰。】
【但凡大舅不是一根筋,怕是早就和未来舅母成亲了,要知道未来舅母早就不怪他了。】
【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对彼此再熟悉不过,未来舅母自然知道大舅是怎样的人。】
【只要等文氏生下孩子,一验便知究竟是不是大舅的子嗣。不过女子生产需要十月,唉,我那可怜的未来舅母啊!看来得想个办法,提前解决文氏。】
温竹青眉头拧紧,神色凝重,对于杨文殊和大哥的事,她这个做小妹的,自然再清楚不过。
若没有文氏从中作梗,他们二人本该幸福安稳地度过此生。可世事无常啊!
她既已知晓,一切都是拜文氏所赐,自然要出手相帮。
文氏背后既有人,肯定会有联络的方式,只要在他们私通时抓个现行,让杨文殊看到,她铁定不会继续冤枉大哥了。
下人请来了大夫,给文氏诊脉。
大夫面色一喜,赶忙恭贺道:“恭喜国公爷,夫人,大公子,这位姨娘已有身孕三月有余。”
【哦吼,三月?天助我也!大舅是一月之前喝的酒,三月之前,大舅去和同僚一同去剿匪,根本不在府中。】
国公爷的脸黑了下来,他给下人使了眼色,下人立刻将大夫请了出去,并去账房领了银钱。
前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国公夫人猛拍桌子,怒道:“好你个文氏,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三月前我儿去剿匪,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温子健走来,满脸不悦地盯着文氏,实则心里雀跃不已。
他如今已经想好了,等处理了文氏的事,立刻去扬府,找他心心念念的人儿。
文氏怎么也没想到,大夫竟将她的月份说了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转着。
国公爷双眼眯成一条缝,眼底散发着浓郁的戾气,“还不说?”
文氏只觉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三月前夫君确实去剿匪了不假,可在这之前,夫君一直在家中,想来是那时不小心怀上的。”
温子健眉头拧紧,满脸厌恶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你休要胡说,我并不喜欢你,怎会碰你?”
“别又说什么因为我喝醉了酒,这几年中,我饮酒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而且我那是饮酒,不是老糊涂,怎会碰一个我厌恶的女子?”
本就心慌的文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温竹青站起身,缓缓说道:“父亲,母亲,她原本只是一个侍妾,如今在镇国公府偷人不说,还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大哥身上,这样的人,府内留不得。”
“不如直接将此人发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