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上午九点,南城国际会议中心。
今天会议主要围绕科技与低碳环保这些议题展开。
会议开始前半小时译员提前抵达,在并不是十分轻松的氛围中,江雨沫和叶卓一起顺利完成了今天上午的同声传译任务,一场三个小时的会议下来,她掌心全是汗。
同传间里,叶卓为她递来水,“今天辛苦了,真的很不错,你翻译的很好。”
得到前辈的认可,江雨沫心中开心片刻,双手接过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谢谢,还要多向你学习。”
叶卓十分肯定她今天的表现,“你不必谦虚,戴安娜讲话随机,不带稿还有爱尔兰口音,你能做到随机应变真的很厉害的知道吗?”
江雨沫道:“你也很厉害啊,亚马逊雨林萨满土著风俗这样偏门的知识你都懂。”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会儿,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同传间,一起走向宴会间。
午宴气氛活跃许多,戴安娜甚至还在现场唱跳起来,江雨沫和叶卓的翻译都受到了领导们的一致好评。
午宴结束后,戴安娜用英文说:“江小姐不仅人漂亮,翻译的也漂亮。”
江雨沫礼貌道谢,叶副市长今天上午麦没戴好,声音很小,后来被工作人员提醒后才意识到给译员增加许多难度。
他有些歉意地说,“上午真是抱歉,下午我会注意麦的问题。江小姐确实翻译的好,我这叶城口音也不影响江小姐高质量的翻译。”
幸好提前从陆亦奇那里了解了一些叶副市长的习惯,江雨沫提前查了叶城口音需要注意的事情,叶卓也在会场为她提供了一些帮助。
她客气道:“谢谢叶市长的鼓励,今天上午多亏了叶卓的帮忙我才能顺利完成任务。”
叶副市长看向叶卓,笑容和煦,一言未发。
短暂休息后,会议继续,经过上午的磨合,下午的会议轻松许多,晚上没有晚宴,翻译完译员们就离开了会场。
一天的同传会议结束,两个人一起吃了顿简餐,约着去小酌一杯。
江雨沫按着陆亦奇出差之前的叮嘱,没有去别的酒吧喝酒,和叶卓一起来到三寻酒吧。
木子第一次见她带男性朋友来酒吧,有些意外,热情地打招呼,“三三姐来啦,朋友吗?”
江雨沫看向木子,颔首,“这是叶卓叶先生,我的工作搭档。”
她视线转向叶卓,“这是木子,我朋友。”
打过招呼后,江雨沫和叶卓在一楼靠窗卡位落座,各自点了一杯鸡尾酒,聊起天儿。
叶卓问,“江小姐,你朋友叫你三三?”
江雨沫点头,“朋友都叫我三三,你也可以这么叫我。”
“嗯,”叶卓颔首,“你同传天分很高,为什么不多做同传?”
江雨沫想了想才开口,“以前做笔译的时候,安安静静地把一种文字输出转化成另一种语言,那种感觉很奇妙。每当我完成一篇翻译,感觉就像绣娘完成一幅精美的刺绣作品,看到翻译成品时,浑身充满了成就感。”
叶卓点头,“笔译有它自身的魅力所在,译者就像是那些带着异乡种子的鸟儿,无畏地飞越重重高墙,播撒文明的种子,让高墙之内的人们得以窥见外面世界的春天。”
江雨沫赞同他的说法,“这也正是我做笔译的意义,即便永远无法达到许渊冲、严复、林语堂、钱钟书、朱生豪这些翻译巨匠的高度,可有句话说得好,‘道故远,笃行可至。事虽巨,坚为必成。’”
“《致加西亚的信》中,罗文成功地把信交到了加西亚将军的手里,我也愿做这样一名送‘信’人,接过作者的这封‘信’,再忠诚地把它送到读者手里。”
“虽然和罗文需要送的‘信’各不相同,如何‘送信’更是各有其道,但这份忠诚,需要理想和信念的支撑,需要常修常练,常悟常进。”
“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方式,享受不被固定工作束缚的自在与轻松,因而选择了做自由译者,翻译对我来说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生活方式。”
“自由译者的工作模式自由灵活,没有kpi压迫,没有办公室政治纷扰,不用每天面对通勤的疲惫。远离内耗的工作环境,让人身心都能得到极大的解放。”
叶卓眼眸里闪烁着微光,“你把我想说的都说了出来,虽然我也算是自由译者,但是大多数时候都在lo,做同传想要找到一个合拍的搭档太不容易了。”
木子端来他们点的酒水,随口问了句,“七嫂,七哥什么时候回来?”
江雨沫接过酒,微微愣了愣,木子平时称呼她‘三三姐’,忽然唤她‘七嫂’让人猛地有些不适应。
片刻后,她莞尔道,“七哥这周天回来。”
“好。”木子颔首后离开。
叶卓扬了扬眉,“木子说的七哥是你男朋友吗?”
江雨沫弯唇道,“不是,我老公。”
叶卓闻言,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液撒在桌面几滴,江雨沫见状连忙抽纸巾递给他,他接过,擦干桌面酒渍,笑了笑,“没事,没见你带婚戒,想不到你这么年轻已经结婚了。”
江雨沫抿了口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