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第一医院急诊部。
朦朦胧胧中,戴希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希希,醒醒醒醒。”
仿佛是江雨沫的声音,好像还有施远的声音。
戴希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检查床上。
见她睁眼,江雨沫才稍稍安心。
江雨沫早上也看到了那些信息,打戴希电话没人接,打到汤绍辉那里他出差了,汤绍辉问了公司员工才知道戴希今天没去上班。
心头隐隐觉得不安,江雨沫故而去玖钻公寓找人,幸好指纹锁还保留着她的指纹,从外面打开房门发现人已经昏迷。
施远问戴希哪里疼,她指了指右下腹。
施远按压她指的地方,问:“什么感觉?”
戴希“嘶”了声,“疼,撕裂的痛。”
施远撤回手,“应该是阑尾炎。”
然后她被推进ct室检查,确诊急性阑尾炎,幸好发现及时,没有化脓破裂。
办理住院后,当天手术由施远主刀,选择了做腹腔镜手术。
手术之前做了一系列的术前检查,检查结束后,江雨沫陪着她回病房打吊瓶。
病床上,戴希正躺着,面色发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江雨沫眼尾泛红,拿纸巾抹去戴希眼角泪水,“希希,不要哭了,越哭越痛。”
虽然和殷睿已经分手,可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活生生的人呐。
就这样没了。
戴希止不住的抽泣,病房房门没关,施远叩门,得到允许后走进。
他看向戴希,揉了下鼻子,而后开口说:“手术是全麻,从开始打麻醉到没意识大概十秒,手术全程一个小时多一点,手术过程中会插喉管,醒来以后喉咙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好。”戴希点点头。
施远已经从江雨沫那里得知加拿大发生了什么事,又叮嘱了些别的,说完便退出病房。
检查结果出来以后,中午戴希被推进手术室,手术非常顺利,术后六小时可以下床走动排气,防止脏器粘连。
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江雨沫打完开水回病房,看见门口杵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疑惑道:“达宁,你来了怎么不进去啊?”
达宁手里拎着果篮和营养品,闻言回头,“我来看看希希,看完就走了。”
江雨沫莞尔,推开病房房门,达宁跟着走进病房。
戴希正躺着,看见达宁过来,戴希面上无悲无喜,淡淡地和他打招呼。
达宁将带来的礼物放下,“我哥和嫂子去外地了过不来,这个蛋白粉是他们托我送过来的。”
江雨沫给戴希和达宁分别倒了杯水,戴希接过,看向达宁,“让你们破费了。”
达宁说:“我哥说你的工作找了同事帮你暂时顶着,上班的事不用着急,好好养着,恢复好了再去上班。”
戴希道:“嗯,谢谢你们。”
闲聊了会儿,达宁当真离开了。
在医院陪护了一天,戴希有些心疼江雨沫,施远为戴希请了护工,夜间由护工照看着。
陆亦奇下班后带了礼物来医院探望,然后带江雨沫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江雨沫坐在副驾驶,低垂着眼皮,一言不发。
下班高峰期堵车,陆亦奇侧目,“现在治安不好,要不要把妈妈接回来?”
沉默片刻,江雨沫开口,“我今天问过她了,她说没事,没有回来的打算,约翰快不行了。”
车载导航屏幕上一片红,前方大堵车,陆亦奇调了首轻音乐,“达宁今天有没有去医院?”
江雨沫这会儿闷闷的,提起达宁心里更郁闷了,“上午我就找汤绍辉替希希请假了,汤绍辉夫妻俩早就看出了达宁的心思,以他高效率的做事风格,达宁肯定早就知道希希住院了,他硬是下了班才过去,去了跟没去一样,坐了一会儿屁股没暖热就走了,亏得希希还对他更有好感。”
陆亦奇淡淡道:“他和希希不合适。”
江雨沫蹙眉,“你这么早给他判死刑了?没有逆转的可能了?”
陆亦奇点头,“他迟疑了,两个人的关系只会越来越远。”
“就真的没可能了吗?”
“要不要打赌?”
“赌什么?”
“我赌施远能笑到最后。”
“既然是打赌,那我岂不是只能选达宁了?”
陆亦奇曲指扫她鼻子,“你也可以和我一起赌施远。”
“那就不是打赌了。”江雨沫沉吟片刻,看向陆亦奇,“我就赌达宁好啦,赌什么?”
陆亦奇想了想说,“我要是输了,就做一百个俯卧撑。”
江雨沫随口道,“那要是你赢了呢?”
陆亦奇说,“我要是赢了……你做一百个深蹲怎么样?”
不知不觉再次掉进圈套,江雨沫脸颊蹿红,话锋一转,“路通了,看前方,认真开车。”
……
在朋友和护工的精心照料下,戴希住了三天院便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达宁每天会过来坐一会儿,就一会儿,很快就走了。
施远每天为戴希送蒸蛋、水粥、面条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