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亦奇怔愣片刻,动唇继续,“华山再高,顶有过路。南芯国际打破国外软件高价局面,为设计与生产搭建桥梁,帮助工程师发现pcb设计隐患,杜绝问题流入生产端,提升产品品质以及生产效率,精进技术,日拱一足。”
江雨沫快速在记事本上用同传速记符号记下重点,迅速翻译,“no atter how high the ounta is, one can always ascend to its nanx ternational”
陆亦奇继续发言,他的每句话几乎都要引用一句成语或者古诗词,而江雨沫总是能够巧妙地译出。
这不禁让同传箱中的许晚烟和程晓面面相觑,她们没想到陆亦奇这么喜欢说成语和古诗词,反而更像是在刻意刁难译员。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江雨沫半隐居深山不经常做同传,临场发挥能力居然如此厉害。
其实无他,日复一日的持续输入,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脑子里的知识,快速输出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接近三个小时的商务会议终于结束,平时她们翻完就走,很少参加宴会,同传译员努力到今天,不是为了去陪酒的。
可是这次甲方霸霸临时加钱,让翻译陪同参加宴会。
江雨沫不喜欢坐班所以做了自由译者,她同样不喜欢酒桌文化这一套,能看不能吃很痛苦。
酒桌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和事:领导拿水当白酒喝;两个领导讲别的领导坏话;某个领导看似严肃深沉,其实很爱玩
宴会翻译她一般都是能躲就躲,太心累。
而且今天,坐主位的男人正是陆亦奇
休息间,许晚烟见江雨沫靠在椅子上愣神,出声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在想什么呢?”
江雨沫回神,“程晓呢?”
“程晓裙子太短了,简直有辱尚译形象。她的小心思路人皆知,我把我的备用衣服借给她,让她去换衣服了。今天不能让她坐在中方老大和外方老大之间。”许晚烟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可我今天痛经,只好辛苦你去跟领导们周旋了。”
江雨沫眼底划过一抹诧色,指着自己问:“你是要我坐在陆亦奇和路易斯中间?”
许晚烟点点头,拍着她肩安抚,“没事的,大家要用餐,不会有过多交流,我和程晓也在呢。”
虽然昨天和陆亦奇已经见过面,可工作场合和动了心的相亲对象挨着坐,江雨沫心里莫名发怵。
下嘴唇都快要咬破了,她不得已对许晚烟讲,“晚晚,我去趟洗手间补个妆,很快回来。”
还不等许晚烟开口,她一溜烟跑了。
到了洗手间,站在镜子前,脸上染着红晕,她低下头伸出双手,自动感应水龙头中清澈液体涓涓流出,清凉的水珠滋润着她的掌心,也带走了她的一丝紧张。
掬起一捧水泼在脸颊,凉意透过皮肤使她清醒不少,她抽了张纸巾擦擦脸,从包里取出气垫补了个妆,重新涂上浆果色唇膏。
走出洗手间,她脑袋依然发懵,心不在焉地低着头走路,和谁撞了个满怀?
砰——
一股微甜的木质调香味卷入鼻腔,用这种香水的人应该是内敛厚重之人。
江雨沫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抬眸的那瞬却撞上陆亦奇那双漆黑幽深的双眸,她瞳孔颤动,做了一个轻微的吞咽动作,“”
“没关系。”陆亦奇波澜不惊道:“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撂下话他继续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民政局见?
江雨沫心底一阵莫名其妙,心怦怦跳个不停,走到步梯口掏出手机拨打江秉华的电话。
第一次没打通,她再次拨了过去,这次顺利接通了,她顾不上问江秉华在忙什么,直接切入正题,“喂,爸,你猜我今天碰到谁了?”
江秉华的声音,“能让你这么开心的,你心上人吗?”
江雨沫脸颊一热,“料事如神了您嘞,他刚才跟我说了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说是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江秉华笑呵呵的,“他已经跟你说了?爸爸本来想着今天等你回来再跟你说这件事的,亦奇对你很满意,既然你也喜欢他,我替你答应了他。”
江雨沫心底狂喜,嘴上却没好话,“婚姻大事您都不跟我商量的是吗?”
知女莫如父,江秉华哼笑道:“你啊,就差把满意两个字刻在脸上了。”
江雨沫忍不住问:“陆亦奇这么着急结婚,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吧?”
不远处宴会厅走廊里,隔着一道门,西装革履的男人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讲自己的名字,脚步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浅浅弧度,他没有听墙根的习惯,抬脚继续往前走。
父女俩的通话还在继续,江秉华道:“这你可别胡说啊,亦奇年龄也不小了,到了该结婚的年纪,这些年他工作忙,一边工作还要一边照顾妹妹,连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以陆亦奇的地位、收入以及外形条件,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到,竟然沦落到跟她相亲,她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爸,你老实交代,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