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这个口吻,这个气势,陆爵风怎么看怎么熟悉。
就好像他平时训爵云似的。
他活了这么大,居然会被一个女人当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教训!
要是被爵云知道,肯定会笑掉牙。
“你就这么想?”
“……”白芷瞪大眼睛,陆爵风还好意思反咬一口!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转身离开客房。
“站住!”
嘭——
回应他的,是一记响亮的关门声。
——
第二天,陆爵风和白芷醒来的都很晚。
陆爵风身上很痛,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白芷比他早起一点,看到外面摆放的那个树干木桶,脸颊一热。
昨天晚上她脑子绝对是秀逗了!陆爵风故意折腾她,偏偏她傻乎乎地上当。
白芷起床之后帮芭芭拉一起收拾屋子,“卡梅隆去哪了?”
“他出去打野味了。陆先生现在身上有伤,不能只吃素食。”
白芷知道阿尔扎克夫妇一直吃素食,但是为了陆爵风,卡梅隆居然去打猎,“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破坏了您家里的生活习惯。”
“不用觉得抱歉,因为卡梅隆很敬佩陆先生。昨天他自己固定夹板的样子,我现在还清晰的记得。
他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勇敢的人。”
这时,客房里传来动静,应该是陆爵风醒了。
白芷赶紧跑过去,果然,他正打算下床。
她赶紧扶住他,急着问道:“你又要自己下床?是想上厕所了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
陆爵风黑亮的眼珠睨着白芷,“昨晚没看到,你很失望?”
白芷抬眸,想要怼回去,但是脑海里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是病人,要冷静!
她装没听见,帮陆爵风穿上一只鞋,扶着他朝客厅走去。
他性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要是真想看,我成全你。回去领证天天让你看个够。”
“……”
白芷双脚一软,差点栽倒。
陆爵风也跟着踉跄一步,差点摔下去。幸好他眼疾手快,左手撑住墙,避免自己摔成真正的残废。
他怒瞪她,“白、芷!”
白芷想解释,可是看他这嚣张冷酷的眼神,从昨天晚上一直被压迫的小斗魂顿时燃烧起来,“对呀,我就是故意的。反正你瘸腿这段时间算是落在我手里了。十八般酷刑,咱们轮着来。”
“……”
咔嚓——
白芷听到骨骼响动的声音,陆爵风垂在身侧的右手紧握成拳,捏着关节,该不会要
揍她吧。
陆爵风却笑了,“好啊,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十八般酷刑,别太让我失望。”
芭芭拉听不懂这两人一言一语,不过看他们的眼神,知道他们在打情骂俏。
作为过来人,她只是微笑着摇头,继续修补屋子里破损的地方。
——
“昨天傍晚,巴黎郊区北纬42度51"36东经20’23度发生里氏67级超强地震。附近雪山发生崩塌,摩赫区滑雪场全部关闭,目前已知丧生10人,另外有58人失踪。相关部门已经加派人员展开搜救工作。希望上帝能保佑那些失踪人员平安。现在我们为那10名遇难者默哀……”
小可摘下耳机,退出新闻界面。
他看着窗外的升起的太阳,一向清明的眼睛里掠过一丝迷茫。
病房里,四张病床依旧并排摆放着。
小爱还在熟睡,小腿一蹬,把被子踢掉,她又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角,不用猜也知道,她肯定又梦到什么好吃的。
护工玛利亚立刻帮着她盖上被子。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开了。
小可抬头,看到“陆爵风”的瞬间,正在敲击键盘手微微一顿。
一声爹地到了嘴边,他随即反应过来,这不是他
的爹地。
“叔叔。”
陆爵云自然捕捉到小可眼中的失望。
在来巴黎的飞机上,他已经和马东取得联系。
大概了解之前发生的事情,马东说大哥和白芷可能还在悬崖下面。
只是当时天气情况糟糕,而且悬崖下面的森林地形复杂,才不得不中止救援。
可谁也没想到,昨天突然发生地震,又引起雪崩。
虽然马东没明说,但是陆爵云已经听出来,如果大哥和白芷真的在悬崖下面,肯定是凶多吉少。
小可昨天也跟着去救援,最后更是眼睁睁看到雪崩现场,却又无能为力。
光是听马东的这些描述,他就觉得心痛。
小可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孩子,怎么能可能承受住这个打击。马东说小可回来之后不哭不闹,他深深地怀疑,这孩子可能有心理阴影。
陆爵云走到小可身边,轻声说道:“小可,剩下的事交给我。”
小可从沙发上起来,“我们出去谈。”
“爹地,您回来了!”
这时小爱也醒了。
她揉着眼睛看到陆爵云,随即又四处瞧了瞧,“咦,妈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