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时,陆爵风醒了过来。
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怀中女人依旧在沉睡,他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阿嚏!”
白芷突然打了一个阿嚏,陆爵风眉头微蹙,轻轻将她放下,起身给火堆添柴。
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温度正常。
只是……
男人的视线落在了白芷被淡蓝色棉布包扎的手上。
虽看不到伤口,可整只手被冻的红肿,手背隐隐看到一片青紫色。
陆爵风抓过她的手,轻轻把棉布拆开。
她手心的伤口尚未结痂,棉布被血浸红了一半,陆爵风手一顿,嗓子口像是被人捏住。
轻轻的将她的手再次包好,大步走了出去。
——
火光噼啪作响,白芷突然从沉睡中惊醒过来。
陆爵风不在身边!
她的心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这冰天雪地的,他身上又有那么多伤,万一要是晕倒在路上,再遇到个野兽什么的……
她越想越怕,抄起火堆边的破碗碎片走了出去。
洞口一串还没来得及被雪彻底掩盖的脚印,应该没走多久。
她沿着陆爵风的脚印,跟了过去。
风呼呼的刮着,白芷屏住呼吸,紧紧的攥着手中的
碎片,这条路,好像是她昨天看见狼脚印的那条路。
陆爵风会不会不小心误入狼窝?
脚印越来越杂乱,他似乎是在这里停留了一阵。
接下来就是些杂乱的印子,根本分不清哪些是脚印。
“陆爵风,你在哪里?”怕呼喊声引来野兽,她只好压低声音一路走,一路叫着陆爵风的名字。
“嘭!”有什么东西落在她的面前,伴随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芷一惊,反射性的后退两步。
“原来你也知道怕?”陆爵风的声音从不远处的老松树后面传来。
白芷松了口气,这才发现掉在她面前的,是两条鱼。
陆爵风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手中拿着用松木自制的鱼叉。
他一早就发现了白芷,小心翼翼又担惊受怕的模样让他觉得别有趣味。
他从未见过,亦从未想过,她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是的,可爱。
所以他就悄悄的跟在她的身后,本想看看她什么时候会发现他。
可是看到她担忧焦急的样子,他又实在不忍,这便走了出来。
“陆爵风!”白芷看到陆爵风,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跨过脚下的鱼,飞奔到他面前。
就在陆爵风
以为她要扑向他怀里时,白芷停下了脚步:“你怎么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想让你多睡会儿。”陆爵风实话实说。
白芷一时竟接不上话,换做平时的陆爵风,就算是这么想,也绝对不会这么说。
“你身上有伤,这样一个人跑出来很危险。”白芷被陆爵风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别过头把目光移向别处。
那些脚印……
不对啊!那些脚印怎么看来到像是陆爵风跟了自己一路?
白芷没好气的瞪了陆爵风一眼,转身就走。
“生气了?”陆爵风捡起地上的鱼,大步追了上去。
白芷根本不想理他,脚下步伐愈急。
“小心!”身后传来陆爵风的惊呼。
耍她好玩吗?
白芷头也不回,陆爵风却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揽入怀中。
“别动。”陆爵风低沉的声音里带了些急迫,“刚才我是有心捉弄你,但也是为了跟在你身后帮你掩盖足迹,只是没想到它们这么狡猾,还是跟上来了。”
什么东西跟上来了?
白芷微愣,陆爵风戏精附体了?
正想嘲讽几句,眼角余光却瞟不远处丛林间隐着一抹绿。
那是什么!
白芷定睛看去,那抹绿
中夹杂着贪婪和阴毒,那是……狼的眼睛!
她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嘈杂的脚步,那些折断的木枝,以及陆爵风跟在她身后的真正用意。
心中微暖,她伸出手去抓紧陆爵风的手。
只是这暖意很快便被丛林间更多的绿浇灭。
六盏夺命灯散发着阴森的绿光。
不远处,至少有三只狼,或许更多。
狼向来是团队作战的动物,很少会有孤狼单独行动。
“别怕。”陆爵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它们不敢轻举妄动。”
狼,也是最狡猾的动物。
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它们不会轻易出手。
“跟着我,若无其事的走。”陆爵风按住她的肩膀,低声说,“不要回避他们的眼光,拿出你演戏的本事,瞪回去。”
白芷牙齿都在抖,她在陆爵风的鼓励下,一道狠厉的眼风朝绿灯射去。
似乎有点作用。
那抹绿在草丛中忽灭忽暗,竟灭了两盏。
“我们现在怎么走?”白芷低声问。
狼,更是最有韧性的动物,一旦被他们盯上,就休想逃离他们的狼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