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芷走近一些,陆爵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又随意说道:“坐吧。”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
陆爵风的目光犀利,像两道x射线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一遍,最后又逡巡在她的脸上。
他的眼神太过专注,白芷心里忽然生出一阵恼火。
昨天晚上,他说的很清楚,他们之间从来不存在任何感情因素。
她在他眼里,不过是合了眼缘的床伴。可是她明明已经拒绝了,为什么他又揪着她不放。
“那我先走了。”白芷转身离开。
“站住!”
陆爵风声音冰冷,“你那是什么态度?”
白芷转身,用一副我的态度没问题的眼神看着他。
陆爵风轻哼一声,“你该不会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芷脸色微变,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轻咬内唇,眼神讽刺,“不然呢?”
陆爵风却轻嗤一声,“不知好歹。”
简短的四个字,从他嘴里的说出来,倒像是在笑她小孩子脾气。
白芷更加莫名其妙。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
紧接着,马东恭敬地进来说道:“陆总,人都到了。”
“让他们进来。”
几秒钟之
后,陆爵风的办公室里多了八个人西装革履的人。
会客区的长沙发本来很宽敞,但是坐八个人,还是显得有些拥挤。
陆爵风拉着白芷坐在中间的沙发上,这几个人开始作自我介绍。
最边上那位中年男士先开口,“陆总,您好,我是恒远私人信托集团的信托负责人,张洪生。”
“陆总,您好,我是晨曦银行私人信托中心的主人,我叫马哲。”
“陆总,您好……”
这样的自我介绍,重复八次。
白芷心里讶异,这些人所在的公司,就是她要去挨家挨户寻找的私人信托公司。
她不由得看向陆爵风,他今天叫她来这里,是帮她找线索?
可是刚才,她却误会他……
想到陆爵风的那句不知好歹,白芷的脸顿时红了。
“把你的钥匙拿给他们看。”
陆爵风神色如常,像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白芷赶紧找出钥匙,递给坐在最边上那位穿着藏蓝色西装的恒远信托主管。
他仔细端详了几十秒,摇摇头,把钥匙递给旁边的另一位主管,但是这位主管也是同样的疑惑表情。
直到第八位主管看到,仍然是同样的反应,“很抱歉,陆总,这把钥匙不属
于我们公司。”
其他人虽然没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白芷下意识地捏紧拳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本以为陆景言给出这八家信托公司里,肯定会有线索。
可却事与愿违。
难道就这么算了?
陆爵风的目光淡淡掠过白芷,她抬眸,与陆爵风目光相触,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排。
在他的眼神中,她居然看到了安抚。
这一瞬间,心中密布的层云中似乎裂开一道缝隙,有金色的光芒照进冰冷的角落里,惶惶不安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
没有得到预期的答案,陆爵风神色如常地说道:“感谢各位在百忙中抽出时间,我送你们。”
晨曦银行主管马哲皱着的眉头忽然舒展开来,“陆总,我忽然想起来,前几年光达保险公司在于客户签署信托协议的时候,会附赠一把钥匙。光达信托曾是香港荣生集团的子公司,从上世纪二十年代起便开始信托业务,据我了解他们公司会根据每个人情况不同,还会订制钥匙,这位小姐手里拿着的钥匙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正因为如此,不排除是按照信托人要求,私人订制的。”
白芷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马
哲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眸中充满惊喜。
陆爵风不动声色地从白芷身上移开视线,问道:“马先生,请留下光达信托的相关信息。”
恒远的负责人张洪生忽然插话道:“光达集团不是已经倒闭了。”
马哲跟着点头,“对,而且是一夜之间忽然从信托行业消失了。我们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白芷听到这话,心情就像是坐了过山车。
陆爵风将白芷的失望收进眼中,不动声色地扫了恒远的负责人一眼。
恒远的负责人莫名地打了一个冷颤,尴尬地笑了笑,“陆总,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离开了。”
“各位请跟我来。”
马东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带着几位负责人离开。
八个负责人走后,偌大的会客区,又剩下白芷和陆爵风。
他坐,她站。
白芷看着掌心里这把不起眼的小钥匙,叹了一口气,“一波三折,太麻烦了,我不想找了。”
陆爵风挑眉,忽然起身夺过钥匙。
“你只需要拍戏,这件事给我。”
他抿着菲薄的唇,幽深的黑眸内敛着锋芒,里面似乎藏着星辰大海。
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