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差役面面相觑,带头那个一声呵斥:“王燃,还不放下刀。”
那名叫做王燃的差役赶紧放下刀,对面前的中年人点头哈腰。
开玩笑,园外张宸可是他们崔知府最大的摇钱树啊,哪是他得罪的起的哟。而眼前这人不就是张园外吗。他刚才怎么就没认出来呢?
如果说,左子辰和古视昌几家都是在暗地里和崔炳权交好,那这个张宸就是明目张胆的和崔炳权关系好了。
“张园外,您这是?”带头那个差役小心翼翼的问。
“你们,你们抓古视昌就抓古视昌嘛。为啥要抓我儿,古大少爷呢?”
几人面面相觑,还是带头那个说:
“我们没想抓古大少爷和古二小姐,只是按例询问。下午他们就能回来。”
张宸一听,这才放了心。拍了拍胸口道:
“那就好那就好。”
事情解决,几位差役准备带着人走。可古视昌却主动叫停了众人。
“等一等。张宸,你刚才说,谁是你的儿子。”
张宸笑呵呵道:“德中啊,我儿子。”
此话一落,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在胡说什么?”
古视昌瞬间暴怒,质问着张宸。
他毕竟是习武之人,哪怕现在手上套着镣铐,张宸一时也有点触他。
“我,我可没有胡说。”他色厉内荏的说。
顶着众人惊愕,古视昌父子要杀人的眼神,张宸从怀里拿出一封信。
“当年王凤初次在运河的画舫上的时候,许多男子都想买她回去做妾。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看上了古馆主你。但你可能不知道,你把她养在外面的时候,我曾去找过她。前几个月,她给我写信,说你古馆主的小妾有孕了。又得知我多年无子,所以特来告诉我,古大少爷其实是我的种。可当时我恰巧不在扬州,这不,我一回来,看到这封信,就立刻来确认了。这就是她给我写的信。”
“你胡说。我娘才不会如此。”
古德中怒不可遏,指着张宸破口大骂。
“诶。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爹我说话呢?你别看你娘平时一副贤良淑德样,其实她骨子里骚的很。不信你问古馆主。”
众人脸色各异,古视昌是被气的发青,古德中是脸红脖子粗,古月宁则是脸色苍白。至于众差役就是纯看热闹了。
见众人都不开口,张宸壮着胆子走到古视昌面前,把那张王凤写的信对在他眼前。然后又问古德中:
“德中啊,你是丁卯年六月初三生的吧?”
古德中不说话,但脸色更难看了。
张宸一看,就知道自己说对了。他笑道:
“我说对了吧。算算日子,我和你娘正是那时候……”
“你闭嘴。”
不等他说完,古德中大喝一声,直接上前要打人。
差役们一看这还得了,赶紧去拉架。一时间场面十分混乱。
古视昌手脚上都戴着镣铐,他站在那儿,脸色越来越青。
王凤的确不是老实人,但多年夫妻,古视昌倒也了解她几分。他并不会因为张宸的两句话就怀疑古德中不是他的种。就像当年,在他冷静后,也没有怀疑过古月淑不是他的女儿。
可当着这么多差役和古家弟子的面,张宸今天来闹了这一场,无异于是把他古视昌的脸放在地上踩。
一时间,他只觉得气血上涌,一阵头晕目眩之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爹。”
古德中和古月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爹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
古视昌最终还是没被下大狱,因为他瘫了。
他晕过去以后,差役们怕他真出了什么事,赶紧把人又抬了回去,然后去请了大夫。古视昌醒后,意识清醒着,但身子不能动了,也说不出话了。大夫说,他是气怒于心,发了卒中。
本来按规矩,即使如此他也该去牢里走个过场的。但崔炳权和他关系好,从前最积极的樊英和古德生这次也没再坚持。再加上古德中会做人,在官府上下打点,这才让古视昌免于牢狱之灾。
樊英和古德中当然没有这么好心,这多亏了杨淑。之前有衙役盯着他们家,可这么久了,夫妻俩没有任何问题。衙役们不可能一直盯着他们,墨天浩回来后,他们就走了。
不过为免引人怀疑,古家那场热闹,杨淑终究没去凑。可她在背后做了事。
……
古德生被杨淑约出来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他还想着文小娘子那张清秀的脸。
杨淑看眼前这人心不在焉的模样,无奈的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回神了,回神。”
“啊?”
古德生抬头,不明所以的看向她。
杨淑叹了口气,问:“怎么了?古视昌瘫了不高兴?”
“不是,我高兴着呢。这事还要多谢杨老板,要不是你,我和樊二爷也不能这么快把古视昌送进大牢。”
见他刻意避开了自己前头的问题,杨淑也不自讨没趣的追问。她只是轻笑一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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