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是人吃的吗?
她闻了一下就差点恶心吐了,她居然吃了!
她真的还是自己熟悉的那个沈玉锦吗?
李莺儿心里的怀疑愈发浓重,却苦于找不到答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中。
视线在沈玉锦的脸上一寸寸划过,实在找不到任何破绽。
她也知道不会有破绽,因为她早已不动声色地验证过了。
在李家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妥,与沈玉锦相处时,她专门留意过她手臂和耳后的痣。
没有任何问题!
之后她不死心,还刻意提起过只有她们二人才知道的事情,沈玉锦也一一说了出来。
一切的一切都在表明她就是沈玉锦,可她的种种作为,又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身份。
李莺儿想了许久,觉得只有一种可能能解释她的转变,那就是在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极为重大的事情。
足以给她造成沉重打击,让她性情大变。
以前她也听过这种事情,说一旦某种事情超出了某人的承受极限,他的性情就会发生巨大的转变。
听说有人会从懦弱变得强势激进,也有从坚强果敢变得唯唯诺诺的,症状的不同,主要看个人的性格,和那件事的重要程度。
但让她想不通的是,沈玉锦作为高高在上的侯府嫡女,又有什么能打击到她呢。
去了京城应该能找到答案吧。
说起来,沈玉锦能有如今的承受力,还要“感谢”李莺儿的“细心栽培”,要不是她,她哪里能咽下这些东西。
这馒头在她看来并非难以下咽,和她过去吃过的东西比起来,这馒头都能算作美味了。
她并不害怕山匪会下毒什么的,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下,在黑暗的荒郊野岭,她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她没有他们的力气,没有他们的速度,也没有他们对地形的熟悉,就算逃,也逃不出去。
这一点,沈玉锦心里清楚,山匪们更清楚。
自然的,沈玉锦也没想过逃。
中午吃得少,这会儿心里的不安终于消失,她反而有些饿了。
得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和山匪周旋,才有力气自保,这会儿不吃,万一回去他们不给吃的,那就亏大了。
看二当家的神色,这事发生的可能性很大。
他现在不说什么,等到她们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就得向他摇尾乞怜了。
别说什么永不屈服这种话,那是想死的人才能说出来的,她不想死,也不想向他们屈服,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应对的准备。
再说,饥饿的滋味并不好受,不是谁都能扛过去的。
李莺儿看沈玉锦吃得那么欢,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她也饿了。
中午那粥太寡淡了,野菜又有些涩,她不爱吃,当时听丫鬟们说过了盘龙山就有客栈,想着忍忍到了客栈再吃点好的。
现在却是有些后悔,那粥再难吃也比山匪的馒头好吃啊。
二当家听到她肚子的叫声,哈哈笑了起来,“饿了?”
李莺儿脸色难看,揉了揉肚子,不理他。
二当家笑笑,“现在不吃,等下想吃可就没了。”
李莺儿没吭声,待二当家远去后,她悄声对沈玉锦道:“姐姐,我们就这么跟着他们走吗?
你可是侯府嫡女,入宫做妃嫔都当得,真要委身一个山匪?”
沈玉锦神情不由落寞,好像伪装被戳破了似的,露出一抹苦笑。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根本逃不出去啊。”
李莺儿抓住她的手,用一种为她担忧的表情看着她,“我们是逃不出去,但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你想想你的未婚夫,你不是很爱他吗,你要是嫁给山匪,此生可就与他无缘了啊。
人生苦短,要是无法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沈玉锦痛苦地摇头,“你别说了,我,我……”
她哽咽了起来。
李莺儿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别让他们听见,你也别气馁,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你抱憾终生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沈玉锦眼中闪现希望的光,反手抓住李莺儿的手,语气急切。
李莺儿嘴角浮现抹若有若无的笑,沈玉锦见了,暗暗挑眉。
这是又要给她挖坑了啊。
李莺儿往旁边看了眼,示意她再靠近点。
沈玉锦把耳朵凑过去,只听她道:“我们什么都没有,现下只能让他们窝里斗才能争得一线生机。”
顿了顿,她继续道:“我看那个二当家对你似乎不同寻常……”
“你,你别胡说!”
沈玉锦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惶惶道,眼神还下意识瞥了眼二当家,见他正看着她们,她忙惊慌失措地低下了头。
李莺儿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嘲讽一笑。
“你看到了吧,他一直盯着你呢。”李莺儿蛊惑道,“姐姐,你有沉鱼落雁之貌,男人们对你起心思是很正常的事,我羡慕还来不及呢。”
沈玉锦心中冷哼。
这种鬼话她也说得出。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