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3年,长沙。
长沙下了一场罕见的雨。
持续了20多天,几乎都没见到太阳。
终于到月底的时候,放晴了。
长沙街角的角落里睡着一个20岁出头的少年。
明眸皓齿。
就是身上的衣服旧了点儿,破破烂烂的。
池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好像听到街上有人在吆喝:“卖棉花糖了,棉花糖!”
虽然声音有很重的口音。
但他还是听清楚了说的是棉花糖。
池璟一个仰卧起身。
然后发现自己躺在路边,旁边的牌子还标了一句话。
5个银元。
想到当时在院子里发生的事,池璟忍不住骂了一句:“该死的千军万马!”
当时扮了一张鬼脸,差点没吓死他。
看到鬼脸下面的样子,他还没说什么,就被一棒子打晕了。
“妈的!”
“我一定要弄死这混蛋。”
口袋里有东西硌的很。
池璟摸了摸口袋,发现好多银票和几个银元。
“不会吧?”
这货还有点良心,给他留了钱啊。
池璟站起身,正想着要不要去饭店吃个饭。
“嗯?”
等站起身,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他长大了。
再也不是小孩子的身板了。
再仔细瞧瞧手,确实已经是大人的手。
再摸了摸脸,的确已经长大成人。
“不会吧?这睡了一觉,就发身长大了?”
【宿主,这是你从张家的生死线出来后的另一个地点了,你所过之处,时间扭曲了。】
【如今你在的地方,是1933年的长沙,是老九门的地盘。】
“啊?”
池璟大喊一声。
真是兵荒马乱的年代。
老百姓的日子都不好过啊。
就因为这一声喊,惹得街上寻乱的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走了过来。
“臭乞丐,你喊什么喊啊!是不是想死啊!”
街上的小贩都不敢再动,全都蹲在了地上,仿佛那些人是洪水猛兽。
池璟斜了那些安保人员一眼,满脸横肉,标准的反派。
一看就是平时作威作福惯了的。
他下意识问道:“看什么看?有人要买我吗?”
那人看了一眼五块银元的牌子,冷笑一声:“五块银元?就你也值这个价?你哪来的脸啊?”
池璟一脚将立起来牌子踢折了。
一群人见状,吓得全都后退了一步。
为首的人马上问道:“你,你到底是谁啊?”
“不是谁,就是一个落魄的乞丐而已。”
那人咽了咽口水,“你想怎样?”
“麻烦告诉我一声,这长沙最好的饭店在哪里。”
也许是池璟身上的杀气吓到了几人,那些人被吓到,还是指了指吃饭的地。
“多谢。”
池璟先去布庄买了一件衣服换上,然后再去了钱庄,想多换一点钱。
池璟从布庄店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盯上了。
是刚才找他事那些军官。
等他换了钱出来,就被人围住了。
池璟肚子已经很饿了,他没好气地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为首的人吼道:“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
池璟翻了个白眼。
呵!
图穷匕见了啊。
这些欺上瞒下的家伙,就会鱼肉百姓。
池璟脸色一变,冷声问道:“如果我不给呢?”
“那就抢!”
一群人跟恶狗似的全扑了过来。
但很快都被池璟打趴下了。
而这一幕,被来此办事的张日山张副官看到了。
张日山一眼就认出了池璟的功夫路数。
他表情一变,那是张家本家的招式!
难道说,那个少年是东北张家派来的?
张日山立刻带着人走了过去。
“住手!”
池璟看向来人,一身军装,意气风发,看起来倒是个正派脸。
“已经打完了,本来就已经住手了。”
“这位军爷,您不会也是来抢钱的吧?”
张日山看了一眼那些被打趴下的人,是陆建勋的人。
这陆建勋一直和佛爷不睦,之前还抢过兵权。
如今叫手下天天在城里收保护费。
张日山今天就是来调查这些事的。
“张副官?”
有人认出了张日山,吓得声音都在抖。
“走,快走啊!”
几人艰难地爬了起来,刚想离开,张日山就拦住了他们。
“回去告诉陆建勋,如果还想在长沙城待下去,就别做些恶心人的事。”
“是,我……我们知道了。”
池璟观察着眼前的被称为“张副官”的男人。
“你姓张?弓长张?”
“是,本人张日山,是长沙张大佛爷的副官,别人都叫我张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