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媳三人还在商议,到底把肉送哪一家好?可刘玉芝怒气冲冲,一拍锅盖,顿时止声,两个儿媳妇噤若寒蝉,静静看着她,声音戛然而止。
“老大家的,把肉送三叔家,他三婶有孝心,把肉送老院,那是她的事,我的肉,我做主,他们爱说什麽说什麽。”
“别人大度,可以原谅,老娘不在乎。”
开玩笑,她险些离婚了,还在乎这个?大不了离婚,不再嫁人了,就跟着儿子过日子,她三个儿子,还不信没有一个孝顺的。
何况甭管是老大还是老二,那都很孝顺,老大自不用说,工资都交给了他,每个月只留下几块钱给媳妇,当做生活开支,大头都在母亲手里。
老二苏宇虽然不会把钱交给她,但每个月给的零花钱,比老大全部工资加起来都多,至於老三苏瑾,还是个半大孩子,不提也罢。
总之刘玉芝不怕,您要问为什麽不怕?不怕就是不怕。
“唉……,儿媳记得了,一会就给三叔家送去。”
老大家很少见母亲发火,顿时不敢多言,虽然两个儿媳妇刚刚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听不听那是母亲的事,做主的事母亲,她不死,这个家就轮不到两个儿媳妇做主。
想要做主,起码也要等自己儿子能立门户后再说,就目前而言,还轮不到她们。
老大家已经育有一子,苏宇家连影子还没见到呢,都是没影的事,婆媳关系,有矛盾在所难免,多数矛盾不在於对错,而在於儿子的态度。
老娘觉得这是我儿子,从小听我话,好家夥,结婚後听你的了?我的话当放屁了?感觉权威受到了侮辱,矛盾就此拉开帷幕。
儿媳妇觉得,夫妻之间本就该同心,有商有量才叫日子,你啥事都听你妈的,我到底是嫁给你还是嫁给你妈呢?
所以老娘和新娘展开了一场无声的较量,儿子也很无辜啊,都是娘,听谁的?
闲言少叙,书归正题。
因为除了天鹅外,无论是野鸡还是野鸭,又或者野兔,那都不少,即便分开多那每一样都炖了一大锅。
炖好了就盛出来,然後刷锅,继续炖下一锅,肉就放在另一个盆子里,虽然秋天不至於坏掉,但分给其他人一些,在当下本就是常有的事。
“我先弄一碗,出去给外面的小萝卜头分一下吧?”
“刘玉芝点了点头,虽然大门毫无动静,但只要谁家炖肉,必有村里的娃围观,这是少不了的。”
“她刘玉芝虽然出身富户,但一家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并不算资产阶级,她是能体会到穷苦人的不容易,所以即便她家因为儿子的崛起不缺吃喝了,但也不会因此取笑他人。”
“你让他们回去拿一个小碗,每人一碗汤,给几块肉吧,反正我们也吃不了,就当积德行善了。”
刘玉芝的意思是一碗里放一半汤,一半肉,这样回去一家人都能美美吃一顿,当然绝大多数家庭是舍不得吃的,都会留给孩子。
但不管如何,可以多吃一顿,就当给一帮孩子解馋了。
“行。”
李秀琴去三叔家送肉,而黄夙娥则是端着一个盆,里面放满了肉汤和三分之一的肉,来到大门前,对孩子们说了一句,让他们回去拿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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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孩子们激动了,一窝蜂离开了此地,还奔走相告,这一下全村都知道他家炖肉了。
这一幕也是刘玉芝着实没想到的。
“夙娥,回厨房,盛出一盘肉,剩下的全端过来给他们分了吧。”
他家先炖的是野鸡,也数野鸡数量最多,所以炖了一锅野鸡肉。
“娘,全分了?”
“废话,你也不看看啥情况,就你盆里这点肉,够分吗?”
黄夙娥很想说,肉不够但汤够啊。
但刘玉芝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想表达什麽,解释道:“如果刚刚你给他们分了,分多分少,无所谓,他们带回家,家里人看到都很感激。”
“可如今不一样,动静弄得太大,一会大人怕孩子把碗摔了,肯定带着大人过来接着,你一碗里放两三块鸡肉,大半碗鸡汤,就有些拿不出手了。”
给孩子解馋,两三块鸡肉,很正常,谁家做好吃的,也是如此打发的,比如炼猪油,油渣子用盘子端着,用一双筷子,到大门口,小朋友伸出手,一人一块,家家户户都是这麽乾的。
能给你就不错了,还是顾念乡里乡亲,不好把孩子馋哭了,自己吃着一盘子猪油渣也吃不饱,顶多解馋,大人跟孩子争抢什麽?
或许有人说了,你馋你的,我的炼油渣,我爱自己吃,你管着吗?
确实,这要是後世,你就是吃牛肉都没问题,看着你啃馒头,我吃牛肉吧唧嘴都行。
可这个乡里乡亲,他指的不是邻里邻居,他指的是至爱亲朋啊。
这个年代,没有计划生育,稍微大一点都家族,一个大家庭几十号人,即便老人不在,分家了,可毕竟曾经在一个锅里吃过饭,小孩子叫你三叔,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