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力之下,冯胜双腿一弯,可却又马上绷直,更是晃动肩膀,企图搡开押着他的左右士兵。
“大胆!见到我王,安敢不跪!”有人厉喝。
“士可杀,不可辱!”冯胜瞪目说道:“今已战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要我跪敌,除非砍了我的双腿!”
他倒是有股硬气。
周围秦将大怒,刚要有所动作,萧远却摆了摆手:“行了。”
说着,亦看向了冯胜:“冯胜,你已是败军之将,取你首级,不过弹指之间,不过,本王倒是想给你一次活命的机会。”
“哼!”后者一别脑袋。
萧远也不在意,继续道:“本王问你,灵军的粮草,还可支撑多久,是否还有其他物资运输,回答了这个问题,本王可以马上放你回去,绝不食言。”
“既是秦王殿下垂询,安敢不答,我军的粮草嘛,足可用三五年之久,强弓劲弩,更是取之不尽,至于其他方面,亦有援军正源源不断抵达前线,殿下想拿蔡州,恐怕是难比登天啊,劝你还是早日回秦,以免生灵涂炭。”冯胜老神在在道。
“大胆!鼠辈竟敢戏耍本王!”萧远脸色一沉,当即一挥袖袍:“推下去,砍了!”
王者之威,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王殿下......”冯胜大惊失色,刚刚还颇为玩味的他已是脸色瞬变。
士兵开始一左一右,拉着其就走,冯胜说是不怕死,可真触怒了天威,被拖下去的时候,仍忍不住拼命大叫起来,可是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了。
这只是灵军的一个小将,是不可能知道其军事机密的,他敢这般戏耍,那还焉有命在。将其斩首后,萧远也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起身说道:
“我们虽然不知道灵军粮草的具体情况,但早在数月之前,灵国国内已经开始全面强征,时至今日,已出现了多次的动乱。”
“从这一点可以判断,灵国的国力,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作长期坚守了。”
话说到这里,王肃略表忧虑道:“微臣在想,如果这是灵国故意卖的破绽呢。”
萧远看了他一眼,说道:“第一,灵王不可能拿国内动荡这件事来开玩笑,这样做,是得不偿失的,除非,他已经被逼的没了办法。”
“第二,无论是否有诈,我军始终坚持敌不动、我不动的策略,就是要逼迫灵军率先发动蔡州战役,使他们无法再龟缩防线,出来跟我们打。”
“大王英明。”王肃点头附和。
说完这些,萧远又抽出了战剑,侧身指向了身后的军事地图:
“如果决战爆发,可以预见,白亭、龙门、六盘山,将是必争之地,而主战场,也必然是在中部战线的蔡州平原......”
他以战剑不时在地图上指划,下面两侧的诸将,也时不时出列发表意见。
这边在制定决战计划,灵军那边,同样在准备议兵。
蔡州府,议事大厅。
灵军高级将领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分列两边,正在等候灵王的到来。
不多时,随着侍从高喊,灵王迈步入内,直接行至主案落座,有些疲惫的抬了抬手:“都免礼。”
“谢陛下——”人们齐声,纷纷直身站好。
灵王也并没有任何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守战至此,秦师仍旧不退,诸将有何意见,都说说吧。”
秦国的议兵,一直在围绕决战部署,灵国这边,则一直都是攻守之间。
现在灵军的部署,都是按照黄祖的策略来的,确实,守了大半年无忧,可同样的,也并没有击退秦军。
基于粮草的问题,灵王现在已经越来越忧虑了,在是攻是守之间,犹豫不决。
他的话说完,步朔第一个忍不住了,出列抱拳道:“陛下,秦军长期作战的决心,已经不需要多说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敌军能拖,我们已经拖不起了。”
灵王看向了他。
步朔继续道:“行军打仗,粮草为重,今之秦国,补给不绝,更有兵力的持续增多,再这样胶着下去,形势只会越来越严重,因此,末将认为,晚打,不如早打,晚一分,反而会少一分胜算。”
听到这话,黄祖站了出来:“步朔将军欲转守为攻,敢问主动进击,可有必胜把握。”
“无有必胜把握。”步朔直接道:“可坚守之策,不可再用,除非,能断掉秦军的补给线,要不然,就是我军先垮!”
说到这里,他还补充了一句:“这是事实,并不是在长他人志气!”
虽然他说的在理,可黄祖仍有些忧虑道:“但是现在......”
哪知步朔却打断了他:“黄帅,现在我军,粮草物资,还可以支撑一段时间,是为可战之兵,一旦到了粮草殆尽的时候,就是想打,也打不了了。”
说完,亦面向了灵王,正色抱拳:“臣以为,战事不可再迁延,否则,有亡国之危,请陛下三思。”
他提到了亡国之危,这句话已经很严重了,众将不由互相看了看。
灵王紧皱着眉头,瞥了眼程平和慕容延等人。
后者见状,立马说道:“臣赞同步朔将军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