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范上任之后,西疆的政治体系基本成型,由大部分秦官和小部分少数民族担任。
这里面方方面面的官吏有很多,秦官的主要调任有青原郡守、主薄、武威郡守等。
律法的普及,和一系列的政策,也在逐步的推进。
可要治理一个刚刚收复的地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这里还是戎区。
对秦法,普通百姓当然是拥护的,因为它是基于民众的基础上,不过总有人会感觉这损害了自己的利益。
这一天,冀戎部落。
这是一支小族群,人数大约在两千左右,并不是什么普通的牧民,他们生性凶悍,居无定所,游走在草原各处,以掠夺为生。
说白了,就是到处抢劫百姓,在西戎王统治期间,是默许这种行为的,冀戎每每席卷之后,也会掳掠其他部落的女子,当作奴隶贩卖。
现在整个西疆已经归属秦国,第一政令,就是严明律法,这对冀戎来说,以后没得抢了,他们自己又不愿放牧劳作,自然会生出极大的抵触心理。
帐篷内,冀戎首领正在与一众骨干商量对策。
有人说道:“现在不仅不能抢夺其他部落了,就连奴隶,也不能拉到集市贩卖,长此以往,如何是好啊。”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冀戎首领一脸冷色道:“现在正是放牧的季节,我们只要出动一次,就能轻松掠来大量的肥羊,足够下半年的生活了。”
“可是首领,秦法之下,若是如此,恐怕会招致官府的打击啊。”有人略微忧虑道。
“什么狗屁官府!”冀戎首领冷笑了一声:“就跟以前一样,我们打完就跑,大不了,抢了之后,躲到深山老林,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掠夺。”
这是一个纯粹以掠夺为生的小族群,或者说一个马队。
他们之前都已经习惯了抢掠的生活,让他们安安稳稳,自食其力,哪肯愿意,加上秦法虽严,可终究没有落到头上,便多少会有一些侥幸心理。
帐内众人闻言,先是互相看了看,接着都纷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见骨干们都没有意见,冀戎首领当机立断道:“那好,咱们就扫荡永登一带!记着,速度一定要快,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抢完就走!”
“明白!”众骨干齐齐应声,这种事,对他们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西疆行政地区划分后,永登乃县,数日后,某村落。
此时户部下派的许多官员,正行走西疆各地,落实人口户籍,这里亦有一名官吏。
村外,有淳朴牧民在赶着羊群。
村中,官员正在与一名老者交谈,因普通老百姓有许多是不通中原语言的,所以官员随行都会带着翻译,以便交流没有障碍。
老者头上戴着少数民族的布巾,精气神挺好,善谈道:“之前啊,我们这个小部落居住在这一带,也没个具体名字,现在嘛,这里改成博山村了,属于永登县下辖,我也有幸被推举为村长,大人有什么要问的,知无不言啊。”
“啊,那就叨扰老人家了。”官员温和笑道:“不知咱们博山村,现在有多少户人家啊。”
“整个村嘛,有九十三户,大约三百来人……”
老者话正说到这里,村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尖叫。
“贼人来啦!贼人来啦——”
“快跑啊——”
尖叫之下,村民乱作了一团。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传来,一队骑兵风驰电掣,夹杂着滚滚尘土,直接闯入了村中。
进来之后,速度不减,战马奔驰之下,弯刀挥舞,那是逢人便杀,见人就砍。
鲜血溅洒中,一个个村民倒于血泊,或被战马撞飞,惨嚎声此起彼伏。
老者也顿时就慌了,颤声说道:“大……大人快走,定是野蛮的抢掠者来了。”
官员身边是有两名护卫的,如此情形,亦连忙护着其要走,可骑兵的速度太快了,没等他们撤离,已经奔袭而来。
惨嚎响起,身旁的老者和护卫直接被弯刀带翻,一匹匹战马疾驰而过,大批的骑兵也将官员围在了中间,纷纷一勒缰绳。
此起彼伏的马儿嘶鸣声中,冀戎首领骑马分开了人群,冷眼盯向了官员。
没有人不怕死,看着这一幕,官员先是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接着颤声说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
没有人说话,骑兵们都在盯着他身上的官服。
也正因为这个官服,官员才没有第一时间被杀。
现场只剩他一个人了,周围都是骑兵。
见无人应声,他再次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道:“我……我乃大秦官员,你们侵略村庄,实为逆反作乱!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这话,冀戎首领眼中凶光一闪,再不犹豫,直接一砸马腹,策马上前,手起刀落。
鲜血喷洒,官员惨嚎倒地,横死当场,鲜血,染红了秦国官服。
而这一幕,也将不少人吓了一跳,一名骨干喉结滑动,结结巴巴道:“首……首领,我们,我们杀了秦国的官员……”
官员的背后是谁,是秦国。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