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春。
农祭举行的非常顺利,秦国文武百官齐齐到场,不仅有数不清的军队,整个现场,更是人山人海。
那种时代下,所有百姓,都非常看重这件事。
国君和王后,夫妻二人,祭告先农,代表了天下子民。
开国君主的威望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大王和王后,所有百姓都沸腾了。
农祭在庄重盛大中举行,至欢呼声中落幕。
这一天的朝议,萧远现在最关心的,就是灾区今年的雨水问题。
作为君主,他心心念念,自然希望国泰民安。
春雨,象征着大地的昌荣,更与秋收密切相关。
好在,丞相刘玉之马上就汇报了情况,灾区各地,今年雨水较好,大地已经过滋养,不妨碍耕种。
“好,好啊。”萧远忍不住连说了两句,又道:“灾区的免税政策照常进行,告诉百姓们,国家希望他们生活美满,全力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今岁所得收成,无论粮谷,国家分毫不取。”
刘玉之刚要应声,窦建章站了出来,“大王念及民生,体恤下情,可是否对百姓太过宽松了,纵观史籍,国家征缴赋税,乃为正道,今灾情早已稳定,免税一事,是否再作斟酌。”
“使民不再苦于生计,则利于国家。”刘玉之干净利落的反驳。
“这。”窦建章还想再说什么,萧远已是摆了摆道:“好了,此事不必再议,另外,通令各部,以后在某些工事建设上,需大量征调民夫时,要尽量避开农忙时节,不能耽误百姓的农时。”
“臣等遵命”众臣齐齐施礼。
现在的天下,只余秦灵两国,不管是否有天灾,真论起来,各地百姓的生活,要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以前,百姓时不时都会被战争肆虐,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列国征伐下,场面是可想而知的。
有很多人都说他是暴君,可从天下来看,没有他攻灭数国,就仍然还是列国战乱的时代。
下朝之后,众臣三三两两出得王宫。
可刚下大殿外的百步台阶,许虎就快步走了过来,“陈大人留步。”
户部尚书陈怀明脚下一顿,见是许虎,忙施了一礼:“不知将军何事。”
“大王让你去书房一趟。”许虎言简意赅,说完也一抱拳,直接走了。
陈怀明愣了愣,连忙快步而去。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官员皆小声议论了起来,有人说道:“看来,我等弹劾起到效果了。”
“哼,这一次,有他陈怀明受得了。”江仪冷笑了一声。
户部尚书,真正的实权大臣。
同样的,政敌也有不少。
王宫书房内。
陈怀明进来之后,自是跪地施礼:“参见大王。”
萧远坐在王案后,桌上有不少竹简,正在批阅奏章,并没有让他起来,更没有抬头看他一眼,手中毛笔依旧不停。
他的王威是可想而知的,他不应声,陈怀明哪敢起来,跪在下面,不由稍稍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萧远的脸色。
萧远还是没有理他,就那么晾着,批完奏章,又展开另一卷竹简。
如此情形,陈怀明慌了。
动了动嘴角,想试探性说什么,可又没敢。
随后便是暗暗思忖,心思百转。
不多时,他额头的冷汗已不知不觉间流了出来。
直到晾了他好一会儿,萧远才拿起一卷竹简,直接扔到了他身前,冷冷说道:“自己看吧。”
后者连忙拾起,将其展开。
竹简中,是弹劾他的奏章,说他身为公卿大臣,却行为不检,诸如此类,实在有辱斯文。
等他看完,萧远亦沉声问道:“可是属实?”
“大王,这,这。”陈怀明拿着竹简,一副慌了神的模样。
他的私生活如何,其实萧远并不太在意,在意的,也是他的才能。
陈怀明,原宣国大臣,在授任户部尚书的时候,还曾遭到过陆云烟的反对,说他德才只有其一。
可萧远却还是任了他要职。
事实证明,他的才能,处理户部,得心应手,面面俱到,乃不二人选。
本来,萧远是懒得过问这些的,可近段时间,弹劾他的奏章实在有点多,作为君主,他也不得不找其来谈一次话。
见其慌张模样,萧远心中已是明了,面上道:“陈大人,男人喜好酒色,这并没有什么,但作为秦国大臣,也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以免遭人诟病。”
“是,是,臣谨记。”陈怀明连连应声。
“堂堂公卿,行为不检点,传出去,好不好听!”
“不,不好听,臣知罪。”陈怀明抬起衣袖拭了拭额头冷汗,难免心惊胆颤。
“还不滚!”萧远面上故作大怒。
“是,是,大王息怒,微臣告退。”陈怀明慌忙伏地,这才颤巍巍起身,又施一礼。
等他离开书房,不由唉声叹气,可还没出王宫呢,风情又寻了过来,简单直接道:“陈大人,王后娘娘找你。”
“啊?”陈怀明懵了。
陆云烟找他,完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