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国文书的签订,饱经战乱的中原大地,终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
流民不再到处逃亡,一些重创之地,也慢慢恢复了生产,逐渐有了生机。
随后,萧远调回了驻扎在衡阳关的孙起部,进行了二次军事改革。
这一次,将军阶军衔及战功,更加的具体化,也再一次使军心一振。
而在地方的治理上,萧远虽是贬了柳长卿,可却采纳了他的建议,给远在楚地的许宗成传去了一封书信,令其重新清丈土地,迅速更正农田水利法。
因为江南地区的刚刚收服,许多百姓还在吴楚当年的政策当中,一系列问题都需要解决,许宗成势必重任压身,萧远亦在信中,对其大加鼓励,不吝言辞。
得到君王的亲笔私信,亲自鼓励,委托大任,许宗成顿时干劲十足,将萧远的书信拿在手中,来回看了好几遍,这才小心收起,面向一众官员道:“诸位,我们重任在身啊,楚地能否大治,更需要同僚们的齐心协力,这一次,各级官吏,务必亲自下乡……”
众官员闻言,忍不住互相对视了一眼,接着齐齐拱手弯腰。
许宗成决定先从清丈田亩土地开始,因为以前的楚地,在权贵兼并良田的基础上,更有大量隐瞒,简单点说,有的豪强拥有良田几千亩,可公文却只有百亩,逃避赋税,而有的百姓,明明入不敷出,官府公文却记载良田不少,需缴纳沉重的赋税,苦不堪言。
这一政策,将清丈出大量隐藏土地,增加财政收入,同时,无数农民将免除高额赋税,得到真正的利民实惠。
丹阳郡,永利县。
这里当初经历过楚地内乱,官府被砸,可以说,县令到任之后,连处办公的地方都没有。
此时此刻,许宗成也抵达了这里,正于一间租赁的民居里,查阅着县令公文。
他边翻看,边随口问道:“官府重新修缮的进度如何了?”
“正在加急赶工,当初永利动乱颇大,官府损坏严重,一片断壁残垣啊。”县令站在下面恭敬回到。
“地方县志和过往公文宗卷,都重新收捡了吗。”
“这,许多东西都被烧毁了,保留下来的不多。”
对此,许宗成并没有说什么,又问:“清丈田亩土地一事,进行的如何了?”
“政令已颁布县内各乡村,正在实施,只是……城中有一大户,对此非常抗拒,曾带领仆人家丁拦截。”县令道。
听到这话,许宗成合上手中公文,抬头看向了县令:“何意?他不让国家清丈土地?”
“是的,非常抗拒,几次都有动武的情况。”县令如实回到。
“当初楚国官府记载,他的田地是多少?”
“公文上说,是七百余亩。”
“实际情况呢?”
“最起码数千亩。”
“岂有此理!”许宗成大怒,这是完全的虚报瞒报。
就像当初丞相刘玉之所言,豪强兼并良田,奴役百姓,可穷苦的百姓,日夜劳作,不仅没有收成,还要缴纳天下之税。
大怒之下,他也当即站了起来,瞪目看向了另外一人:“你们武卫府是干什么吃的!”
永利县武卫府军官吓了一跳,连忙低身道:“永……永利只是一县,现在又是各政策落实期间,武卫府实在是人手不足,大人明鉴啊……”
听到这话,许宗成深吸了一口气,果断说道:“马上从丹阳郡调人,将这隐瞒土地、公然对抗官府之人给我抓了,斩首示众!以明国法!”
啊!?县令闻言,大吃一惊,结结巴巴道:“斩……斩首?”
“马上去办!这次的政令,不容置疑!上下官吏,有谁胆敢虚假瞒报,办事不利,就是与秦国作对!与大王作对!”
他如此言语,县令哪里还敢犹豫,连忙回到:“是,是,下官这就去传信。”
“另外,持本官书信,传达军部,请求燕齐驻军的协助,这一次,必然要大刀阔斧,楚地各郡,要在来年春耕之前,解决一切农耕问题。”许宗成道。
“是,是……”
别看他是一介文官,可办起事来,也是雷霆手段的。
书信的传递速度很快,没过几日,已抵达军中。
可这种军事调动,燕齐没敢私自答应,而是当即一封书信,又传到了王廷,请示萧远。
这一次,是军机营的猎鹰,萧远很快接到,并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批示了一个准字。
随后,大批军队,开始由驻军之地涌入了楚州。
在这种情况下,谁敢公然对抗官府,那就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又过一段时间,许宗成下到了某个村落,了解了这里的土地清丈情况后,他也与当地百姓交谈了起来。
人们并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只知他是个官员,有老农激动的说道:“以前,我家只有十几亩薄田,可却要缴纳百亩良田的赋税,现在,官府重新清丈了土地,我们每家每户,以后也都能吃饱肚子了……”
“好,好。”许宗成连连点头,由衷说道:“民众耕有田,居有所,正为我秦国所望啊……”
从中可见,重新清丈江南土地的重要性,不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