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长江北岸,秦军水师大营。
此时,宣地已无后顾之忧,萧远接下来的行动,自然是挥师过江。
而在这八个多月的时间里,秦军战船早已打造完毕,沿江面,以战阵排开,面密密麻麻全是黑甲红缨的秦军将士。
旌旗飘扬中,萧远乘王舟从战阵中间驶过。
他位于船头,身边跟着燕齐等高级将领。
看着亲自检阅部队的大王,所有的秦军将士也都精神抖擞,不知是哪个将领高喊了一句。
“大王万年!秦国万年!”
紧接着,就是震天的齐喊:
“大王万年”
“秦国万年”
“万岁!”
“万岁”
恢弘大气的号角声响起,战鼓擂动!
喊声震天,经久不息。
场面蔚为壮观。
萧远身穿黑色王服,头戴王冕,额前九串玉珠,腰挂秦王剑,右手微抬。
随着他的动作,场面瞬间安静。
“自开天地以来,何时见过此等雄壮的水师!”他由衷感叹,说道:“燕齐,你辛苦了。”
后者闻言,连忙一抱拳,震声说道:“无我大王,无我秦军将士!”
萧远深吸了口气,看着一望无际的战船,忍不住说道:
“天下大乱,诸侯割据,今江南未定,吾心不足啊!”
“待天下一统,我等功成名就,孤,就可与众卿把酒言欢!”
“尔等亦可搂着三五娇妻美妾,享乐荣华,富贵一生。”
众将闻言,不由相继大乐。
萧远又抬头看了看天,说道:“观今日天色,夜晚必然皓月当空,传令下去,今夜,本王要犒赏三军!”
“诺!”
当天夜里,果然明月皎皎。
露天盛宴,萧远位于正方的高台,端起酒碗,再次大敬将士。
而这阅兵和犒赏三军的举动,也宣示着秦军即将发动渡江战役了。
第二天,萧远于中军大帐展开一卷竹简,提笔开始写了下去。
待其写完,也马递给了王肃,说道:“将这份战表,传抄万份,塞于竹筒,漂流江面,沿江而下,本王要在临战之前,使整个吴地心惊胆寒。”
“遵命。”王肃一施礼。
军中的文官可是有不少的,这个命令传达下去后,所有文官都开始忙碌了起来,仅两日工夫,整个江面,已到处都是漂流的竹筒。
开战之前,铺天盖地的战表,顺着江水而下,流向吴地各处。
数日后,吴都,朝议大殿。
吴相手中拿着一封战表,动了动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半晌,才说道:
“大王,近日汉川江面,无数战表漂来,沿岸各处百姓,随时可作打捞,秦王表中言辞,锋芒毕露,欲鲸吞江南,今我国内,多有恐慌之举啊……”
“念。”吴王阴沉着脸,言简意赅。
“这,是。”吴相应了一声,继而展开竹简,先是咽了口唾沫,这才开始念到:
“吴王见字如晤,江南割据,以致天下不宁,山河碎裂,孤承天道,奉辞伐罪,今统雄兵百万,八千战船,旄麾南指,群贼束手,势必廓清环宇,足下安敢与日月争辉,盼尔顺天揖首,免冠徒跣,向北而拜,以免自误……”
这封战表的内容,已经无需多说,言辞犀利,更在最后,让吴王趁早投降。
等吴相念完,大殿中静悄悄的。
吴王则是恼羞成怒,拍案而起,厉声说道:“秦王匹夫!辱我太甚!”
震怒之下,他额前玉珠颤动。
见状,皇甫玉琦马站了出来,拱手说道:“大王息怒,秦王此等战表,其用意,无非是想震慑我国,实则,其内容完全是夸大其实,不足虑也。”
吴王扫向他。
皇甫玉琦继续说道:“战表中称,有雄兵百万,八千战船,可投鞭断流,实际,因灵军的参战,秦国部分兵力被牵制宣地,江北一带,最多也就四十万大军。”
“而这四十万大军,看似龙骧虎视,实则,大多都是北方步卒,他们舍弃战马,而伏舟楫,此无疑于舍长取短。”
“且我吴军水师,乃天下之最,长江之,可任意纵横。”
“而秦军方面,北方步军,不习水战,即便已有燕齐调练水师,可他们终归水土不服,怕要多生恶疾,战力必将大打折扣。”
“水域之,以精锐之师,迎战乌合之众,有何可虑。”
“臣以此观之,我军必胜。”
他一连说了好几点,吴王听完,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不由点点头道:“恩,皇甫将军言之有理,这样,你即赶往前线,任左军副将,与裴老将军一起,共退外敌,望你不负本王重托,大破秦军!”
“谨遵王令!”皇甫玉琦兴奋的一抱拳,私下里,不少大臣都说他夸夸其谈,这一次,总算有了证明自己的机会!
等说完这些后,吴王站在方,又环视了一周,震声说道:
“众卿当与皇甫将军一样,无有怯战之心!秦军有何可惧!秦王敢来,便让他铩羽而归!”
众臣齐齐拱手一弯腰。
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