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孩儿走了,待战场杀敌,建功立业之后,再回来看您!”
村落边的一处新坟前,许虎认真叩拜,接着毅然转身。
数日后,募兵之处。
此时这里早已排成了长队,许多青壮都身着布衣,肩上背着包袱前来参军,许虎亦在人群之中。
轮到他的时候,一名军官也坐于几案后,提着毛笔,头也没抬的问道:“叫什么名字啊。”
“许虎。”
“籍贯。”
“北岭县,许家庄人氏。”
他口中的北岭,即秦地丢失的十二城之一,听到这里,文官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其魁梧挺拔,且浓眉大眼,身上似有一股煞气,也不由微微一惊,继而问道:“因何参军啊。”
“自是杀尽贼子。”许虎言简意赅。
“好!”文官点了点头,记录完之后道:“从现在开始,你即是我秦军步卒第三阵士兵,今后,当谨遵军纪,打起精神,勤加操练,时刻备战,准备上阵杀敌。”
“最好现在就去杀敌!”许虎粗声粗气的说了一句。
别人报名参军,都是中规中矩,那文官也被许虎这一句搞的愣了一下,继而笑呵呵道:“好,好,你且先去那边领你的盔甲,然后再到本部营中,听你的上级安排。”
这一次的募兵,短短半个月时间,单是西平关这边,就募得新军万余,大本营秦州更多,那里也都在由刘玉之操持。
萧远率军出征,刘玉之就相当于在家中帮他筹备粮草,输送补给,招募新军,这些一直都没有断过。
而许虎参军之后,也开始和其他新兵一样,每日训练,整个军营中,随处可以听见喊喝之声。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两个月后,已临近秋收,这时候的许虎,也越来越着急了,他急的,是参军之后,大军一直按兵不动,还不出关杀敌。
他杀敌心切,心中一直窝着一团闷气,可萧远迟迟不发兵,这一天,他也再忍不住,寻到了营中大旗下,对准旗杆,那是猛的一脚踹了下去。
同时骂骂咧咧道:“他娘的!还说要夺回十二城!全是骗人的!这兵,老子不当了!”
那可不是小旗杆,而是极粗的实木,深入地下,可在他一脚之下,大旗却轰然倒地,足可见其力道。
而如此动静,自然惊动了不少人,很快,一名低级军官就带着大批士兵急匆匆跑了过来,见状之后,毫无疑问,那是瞪目一指许虎,怒声喝道:“给我拿下!”
随着他的命令,大批士兵长戟齐端,开始蜂拥而上。
结果,合众人之力,竟无法将许虎制服,到了最后,更是被其一把抱住几杆长戟,猛一振臂,将那些士卒全扔了出去,带倒一大片人。
哀嚎四起,十几名士卒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哎呀!见此情形,军官不由瞪大了眼睛,也立即气急败坏的开始指挥更多的士卒上前。
这边的动静越闹越大,到了最后,已是惊动了整个军营,围观的士兵也越来越多。
可上来一批,就被许虎扔飞一批,就是拿不下他。
萧远也闻讯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还没等他说话,身边的彭双已是怒目喝道:
“放肆!”
喝声之后,他也二话没说,直接提起大刀冲了上去,准备拿下许虎。
他是久经沙场的大将,气势惊人,怎么可能是刚才那些士卒能比。
似有所感,许虎也当即心神一凛,向右一纵身,直接从一名围观的士卒手中夺过了一杆长戟,随后,不退反进,与彭双打在了一起。
没想到一个小兵竟如此胆大,彭双大怒,横扫一刀之后,当即变势,以雷霆万钧之势,力劈华山,当头就是一刀。
这一刀,又快又狠,破风声刺人耳膜,他人岂敢硬接!
可许虎毫不畏惧,连想都没想,直接横戟招架。
当啷一声,两人兵器碰撞,双臂同是一震,亦发出了刺耳的金铁交鸣声。
“恩!?”彭双眉头一拧,在他想来,这一刀下去,此小兵必然会被砸趴下,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力气竟如此惊人!
不可思议之后,他也牙关一压,将大刀猛力下压,企图以纯粹的力量将许虎压垮。
两人在一起相互较起了劲,可半晌之后,彭双的大刀仍旧没能下去分毫。
这时候,他眼中也不由露出了惊色。
许虎则是猛一振臂,将其大刀弹开,接着怒吼一声,欺身上前,展开了狂风暴雨的抢攻。
长戟挥动间的呼啸声不时传来。
彭双哪能受他所压,也招招与他硬碰,两人随即展开激斗,中间范围也越扩越大。
无数的士兵,这时候也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为他二人留下了足够的空地。
这真是一场恶斗。
场内,飞沙走石,劲风呼啸,兵器碰撞声不时传来。
他们两个,都是大开大合,走刚猛暴烈一脉,此时打在一起,足有雷霆之势,且难分胜负。
彭双越打越心惊,他惊的,是自己竟久战不下一个小兵。
许虎亦是一样,他也惊,惊的是军营之中,竟然有这般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