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瞧不起萧远,他话音刚落,城关外已是发生了变化。
只见一人策马而出,单人单骑,到了一箭之地后,一勒手中缰绳,接着扬刀喝道:
“城上的贼军听着!速速开城献降!否则,城破之时,尔等悔之晚矣!”
来人正是彭双,他扬刀叫阵,周齐闻言,鼻子都差点气歪了,立即一指彭双,怒声说道:“谁人可斩敌将!”
“末将愿往!”一名彪形大汉立即说道:“三合之内,必斩其狗头!”
“好!”周齐大悦:“史勇将军,敌军狂妄,令你速斩此人,以壮我军声威,届时,本将军重重有赏!”
“得令!”听到有赏,史勇兴奋的一抱拳,接着取其兵器,快步走下了城头。
“驾——”不多时,城门打开,史勇策马而出,迎着彭双冲过去的同时,嘴里也大声叫喊道:“敌将受死!”
看着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彭双冷笑了一声,非但没有任何惊慌,反而是一砸马臀,迎着史勇,反冲了过去。
马蹄践踏地面,扬起微微尘土,两人很快碰面,兵器碰撞声顿时传来。
一击过后,彭双立即拨转马头,策马的同时,他也对准史勇,怒目圆瞪,当头就是恶狠狠的一刀。
他的兵器,是那种刀杆极长的大刀,全力施展之下,速度极快,声势惊人。
劲风袭来,史勇已来不及闪躲,只能横起手中兵器,硬接一击。
金铁交鸣声和战马的嘶鸣声几乎同时响起,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将史勇胯下的战马砸的四蹄跪地。
后者心头狂震,虎口早已撕裂,也露出了浓浓的惊惧之色,再抬头看时,眼中已只剩一抹冰冷的寒光,正朝他脖颈而来。
鲜血喷洒,断头掉地。
这时候,城上的周齐还在侧着身子挥手说道:“快!重重擂鼓!为史将军助威!”
“将……将军……”鼓手狠狠咽了口唾沫。
“恩?”
“史,史将军恐怕已经听不到鼓声了……”鼓手结结巴巴道。
“什么!?”周齐闻言大惊,也立即上前两步,看向了下方。
见史勇已经身首异处,他震惊的同时,也连忙朝左右说道:“这……这,谁敢迎战敌将?”
在这批人中,史勇已算得上勇猛了,可刚下去,一合不到,就被人斩首,众人闻言,哪敢出战,皆低下了脑袋。
“废物!都是废物!”见此情形,周齐气的大骂,可他自己,就更不敢出战了。
而这时候,见已斩杀敌将,萧远那边的所有将士,也都开始高举着手中长戟,齐声呐喊,为彭双助威。
后者骑着战马,甩了甩刀尖上的鲜血,继续朝城上喝道:“尔等贼军,就派这么一个鼠辈吗!可还有谁,敢与我彭双一战!”
此乃大将。
虽不得时,与萧远受困于柳城,但其身上,却有一股天生的虎将之威。
眼下,双方士气,已不成正比,周齐哪里还敢应战,那是连连吩咐道:“快!快关闭城门!”
不用他吩咐,随着史勇出战的一干叛军早已开始轰散着回到了城内,高大的城门也随着一阵‘吱呀呀’的酸牙声缓缓关闭。
彭双还想趁势追击,杀进城内,可却被城上乱箭射回。
无奈之下,他只能策马回到本阵,见到萧远之后,也于战马上抱拳说道:“将军,敌军胆小如鼠,尽派鼠辈受死。”
“将军英勇,于阵前斩将,大振我军士气。”萧远赞了他一句,接着震声喝道:“听令!”
说着话,他猛的抽出了战剑,继而朝前一指:“攻城!”
“咚!咚!咚咚——”
振奋人心的战鼓声响起,一架架的抛石机也被士卒们推了出来,开始填装石弹。
“放——”
随着一声令下,一颗颗巨大的石弹,在空中抛过一道道弧线,轰然砸在了城关各处。
轰隆隆的声音不时响起,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惨嚎,时不时的,总有叛军从城头掉落。
萧远这边,可是真正的正规军,不仅攻城器械完备,上下将士,更是历经过血战,战场经验丰富。
而叛军,大多不过流寇而已,连正规的盔甲都没有,如何见过这等阵势,许多人已开始在城上抱头鼠窜,周齐更是大惊失色,也在不断指挥着:“躲避!注意躲避——”
“杀——”抛石机过后,萧远这边,开始发起了全军冲锋。
“杀啊——”主将身先士卒,在他一马当先的带领下,所有将士,都纷纷暴喝了一声,开始疯狂朝着城关涌去。
一架架的云梯,很快就被架到了城墙各处,无数的士卒,开始沿着云梯拼命向上攀爬。
巨大的攻城车也被推到了城门处,吊着粗大的尖锐木桩,由数人合力,对城门进行着一下又一下猛烈的撞击。
“放箭!快放箭!顶住他们——”城头上,周齐在瞪目大喝。
礌石滚木等守城用的东西,也开始被叛军扔下城头,一旦掉落,往往都是砸死砸伤一大片。
双方流矢乱箭,更是在上空不断劲射,不时有人中箭惨嚎。
大战已起,将士们的热血在抛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