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雪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
她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
见陈暮雪被堵的说不出话,谢雅欣连忙陪着笑打圆场:“既然是锦瑟的朋友,不管是什么身份,都是我们冯家的客人。
快请坐,梅梅,上茶。”
她喊女仆上茶,招待客人。
“不必了,”白锦瑟冷冷说,“我已经决定和冯初雨离婚,我这次回来是来取我的东西的,不必坐了。”
“离婚?”谢雅欣惊讶,“你要和初雨离婚?”
“这么惊讶?”白锦瑟冷笑,“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你们冯家富贵、有钱,我这小门小户的穷丫头,三生有幸才嫁入你们冯家,哪怕在你们冯家受了天大的委屈,也舍不得离婚?”
谢雅欣被猜中心中所想,脸色有些难看:“锦瑟,你怎么和我说话?
我是你婆婆,是你的长辈!”
“长辈?”白锦瑟讥讽的勾起嘴角,“长辈应该是公正的、慈爱的,你觉得,你对我是公正了,还是慈爱了?
你除了帮着陈暮雪欺辱我、打压我,你还做什么了?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的长辈?”
说出这番话后,白锦瑟顿觉畅快。
这番话,她在心中埋藏很久了。
可谢雅欣是她婆婆,她有再多的不满,也只能积压在心里,不敢也不能说出口。
可现在,她既然已经决定和冯初雨离婚,就无所顾忌了。
她终于把心中埋藏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
看到谢雅欣不知道是生气还是羞臊,涨红了脸,她心里比三伏天喝了一杯冰水还要痛快。
她忽然觉得,以前的她太傻了。
以前的她,为什么要忍呢?
做人就应该这样啊!
人生苦短,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做人就要像现在这样,随心所欲,痛痛快快的,决不能委屈自己。
她痛快了,谢雅欣不痛快了。
被自己的儿媳当着这么多陌生人的面顶撞、指责,绝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感受。
谢雅欣又气又羞耻,怒声说:“白锦瑟,当初,初雨要娶你,我就不同意,如果不是初雨非你不娶,你以为你能嫁入我们冯家?”
白锦瑟轻蔑的瞥着她说:“这话,你该对你儿子说。
当初,我第一次来你们家,发现你们对我态度不热情,我就对你儿子提出了分手。
是你儿子穷追不舍,再三保证他会说服你们接受我,他会让我幸福,绝不让我受委屈,我才同意嫁给他。
你觉得你们冯家有钱、高贵,在我眼中,你们就是一身铜臭味的暴发户,自私自利,没教养,没良心。
你觉得是我白锦瑟高攀了你们冯家,我还觉得我是瞎了眼,才会嫁给冯初雨,嫁入你们冯家!”
她冷哼了一声,睨着谢雅欣说:“做人不要自我感觉太良好,你瞧不起别人,又怎么知道,别人是不是也在瞧不起你!”
“你……”谢雅欣气的脸色由红转白,手指发颤,“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冯家?”
“你又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就因为你家比我家有钱吗?”白锦瑟鄙夷的睨着她,呵笑,“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家是没你家有钱,但我家也不缺钱。
我爸妈都是体体面面的国家公职人员,我和我妹妹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我们堂堂正正、自力更生,自己养活自己,从没去谁家要过饭。
就算你有钱,我们家也没花你的钱,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们?”
谢雅欣被质问的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谁瞧不起你了?
我们从没瞧不起过谁。”
“你没瞧不起我,你和陈暮雪一起打压我、欺辱我,给我穿小鞋?”白锦瑟讥嘲说,“谢女士,你可是堂堂冯家的夫人,你怎么敢做不敢当呢?”
谢雅欣被质问的说不出话,被气的发白的脸色又涨的通红。
白锦瑟乘胜追击:“我嫁入你们冯家多久,你和陈暮雪就针对我多久,你敢说,如果我们白家也和陈家一样有钱,你敢那样对待我?
谢女士,觉得我家没钱,配不上你们冯家,你就该管好你的儿子,不要让他祸害我。
你觉得你有钱,你就能对我为所欲为,我就会惯着你,你想多了。
就你们冯家这种家风,如果不是因为冯初雨不是你们这样的人,他是真心真意喜欢我,别说冯初雨只是苦苦追求我,就算他跪下来给我磕头,我都不会嫁进你们冯家!”
谢雅欣从没被人当面这样指责过,更别说,指责她的人还是她的儿媳妇。
她觉得她的脸面和威严受到了侵犯,气的一张脸乍青乍白,却偏偏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只能恨恨跺脚:“既然你这么瞧不上我们冯家,你想离婚,离婚好了!
我们初雨就是吃了猪油蒙了心,才会看上你。
离了婚,我们初雨想娶什么样的就娶什么样的!”
“那就是你们的事,和我无关了,”白锦瑟看向白锦弦,“锦弦,你和几位保镖大哥去我卧室里,帮我收拾一下我的东西。”
白锦弦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