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无视永宁侯刻意外放的威压,目光坚定地与永宁侯对视,“永宁侯府是不是受害者,卑职不知。卑职只知,陛下听闻司卫出动,龙颜震怒!特命刑部、顺天府、大理寺联手查办,所有与之相关的人员全部羁押。”
杜威说到这里,冷笑一声,“得知司卫的尸体,被人投掷至永宁侯府,皇上担心侯府上下的安危,尤其担心长公主的安危,特命卑职带兵前来保护公主。”
永宁侯一愣:“什么意思?皇城司的人不是……”
“陛下从未调动皇城司,奇怪的是昨晚竟有司卫出动。这些人是奉谁的命令出动?尸体为何会出现在永宁侯府?侯爷,兹事体大,还请侯爷配合!”
这些事,并不是秘密,永宁侯派人去查也能查到。
“不可能!”永宁侯怒斥,“除了陛下,谁还能调动皇城司的人?杜威将军要骗本侯,也该动动脑子。”
不是皇上调用的,难不成还是他永宁侯府,调用了皇城司的人?
简直可笑!
“昨晚带头的人是提点钟毓,他还活着,人就在刑部!”这话是陆大将军,要他跟永宁侯说的。
杜威说完这句话,就朝永宁侯行了一礼,道:“侯爷,卑
职要执行任务了,还请侯爷约束府上的人配合。”
杜威大步走到永宁侯府正门中,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放在刀柄上,威严十足。
永宁侯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不安,他眉头一皱,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转身,快步朝内院走去。
路上,遇到下人,永宁侯一脸凝重地问道:“长公主在哪里?”
“回侯爷的话,公主在花厅。”
永宁侯大步朝花厅走去,他无视坐在上首的侯夫人,目光落到晴熙长公主的身上,厉声问道:“长公主,皇城司的人,是你调用的吗?”
杜威的暗示太明显了,他不想多想也不行。
“是呀。有什么问题吗?”晴熙长公主放在一侧的手微僵,面上却没有一丝慌乱,她一脸单纯,像是不解永宁侯,为什么会这样问一样。
“真的……是你调用的?”永宁侯见晴熙长公主还不知大祸临头,只觉得胸腔似有一团火,烧得难受,却又发泄不出来。
“侯爷,是出了什么事吗?”晴熙长公主眨了眨眼睛,不解地反问。
“皇城司的人,为什么会听你的话?”永宁侯似乎承受不住,捂着心口,跌坐在椅子上。
晴熙长公主
好似吓到了一样,不安地站了起来,“是,是父皇给我的令牌,说有人欺负我,就去找皇城司的人给我出气。月宁安她让人把我关进刑部大牢,我很生气,就让皇城司的人去抓她。侯爷,我不能这么做吗?”
“当然不能!皇城司是皇上的人,你怎么能用?”永宁侯气得险些吐血,他一直都知道,晴熙长公主为人单纯,没有心机,不然也不会被他一威胁,就乖乖的……咳咳……
他没有想到,晴熙长公主能单纯到这个地步,居然不知动用皇城司的后果。
晴熙长公主道:“可是,这是父皇给我的呀?皇城司的人皇上能用,我为什么不能用?”她有父皇的遗旨,皇帝那小儿,还敢治她的罪不成?
就算治她的罪又如何,她会怕吗?
“你……算了,现在说这些也迟了。公主,你快进宫向皇上请罪。就说这只是你自己的主意,你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将那块令牌还给皇上,并向皇上承诺,以后再也不动用皇城司的人。还有封地和亲兵……对,这些都要还给皇上,主动还给皇上,以平息皇上的怒火。”永宁侯语速飞快地交待道,每说一句都要想一想,这么做
能不能平息皇上的怒火。
这事太严重了,必须要晴熙长公主一个人背,他永宁侯府一点也不能沾。
“我为什么要去请罪?我堂堂长公主,连用自己的人也不可以吗?”晴熙长公主垂眸,掩去眼中的精光,委屈的道:“皇城司本来就是父皇留给我的人,父皇说过我可以任意调用。还有我的封地,我的亲兵……这些都是父皇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用?明明是皇上欺负我,怎么就成了我的错?”
“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公主!”永宁侯都要疯了,他强忍着才没有出手给晴熙长公主一个巴掌。
这个蠢货!
有高宗皇帝的遗命又如何,现在当政的是皇上,皇上怎么可能容忍,晴熙长公主任意调用他的人?这不仅仅是践踏了皇上的威严,还威胁到了皇上的安危。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皇城司乃是天子手中的刀,是天子的心腹。
今日,晴熙长公主能动用,皇城司对付月宁安。
明日,皇上得罪了她,晴熙长公主是不是,也可以命皇城司去杀皇上?
而且,经此一事后,皇上肯定会想,晴熙长公主能调动皇城司的人,那她手上是不是还有别的,比如可以调用禁
军,甚至大军的令牌?
如果晴熙长公主有别的心思,是不是没有人可以拦得住?
晴熙长公主道:“可这是我的东西,我又没有用他的东西。这些都是父皇留给我的,我不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