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宁安相信,耶律齐今天一定会出现!
耶律齐那人狂妄自大,傲慢自负,自以为是,他那样的人……
输不起!
耶律齐在战场输给了陆藏锋,现在两国开始谈和,短时间内,甚至有可能一辈子,耶律齐都无法在战场上胜过陆藏锋。
这是耶律齐无法接受的,他无法接受失败,更无法接受输给陆藏锋。
是以,耶律齐选中了她。
陆藏锋的前妻,一个与陆藏锋关系密切,且为大周这一战做出过贡献的女人。
耶律齐不愿意承认,他输给陆藏锋是他不如陆藏锋,耶律齐把一切责任归结到她身上,认为是她的原因,陆藏锋才能赢他。
耶律齐把杀死她,当作是他与陆藏锋新的交锋。
而有什么,比在重重保护之下,比在陆藏锋的眼皮底下,杀死她,更能证明他比陆藏锋强的呢?
耶律齐不计后果,甚至不惜暴露他与晴熙长公主的关系,大费周章的潜进皇城杀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耶律齐是北辽的南院大王,要杀她有的是机会,完全没必要牺牲那么多钉子,暴露自己。
耶律齐那么嚣张、高调的潜进城杀她,不过是为了挑衅,
挑衅大周,挑衅陆藏锋。
机会只有一次,耶律齐上次没能弄死她,已经没有机会再次潜入城内杀她,今天……
陆藏锋也在明月山庄,依耶律齐的狂妄自负,他出现的可能性极大。
他怎么会承认,他不如陆藏锋呢?
月宁安步入小屋,将外面的长裙脱下,换上小甲为她准备的护甲。
她换衣服的动作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懒散与随性,将护甲换上,月宁安又拿起一旁的裙子,却没有急着穿上,而是搭在臂弯。
看着安静如斯,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别人的屋内,月宁安不由得笑了笑,“不会真的怕了,不来了吧?”难不成,她看错人了?
“罢了,不来就不来吧。”耶律齐在暗,她在明,她只能诱耶律齐出现,耶律齐不出现,那就不出现好了,左右等到大周的国书送到北辽,耶律齐就是一只落水狗,大不了她到时候痛打落水狗就是了。
月宁安带着裙子走了出去,就看到……
耶律齐一身书生长袍,手执折扇,站在树下,含笑看着她,深邃的眸子里只有月宁安缩小的身影,像是在等待心爱的姑娘到来的痴情郎君。
月宁安怔了
一下,随即笑着道:“大王终于来了。”终于让她等到了。
“你把陆藏锋和身边的人都支开了,不就是在等我来吗?你诚心相邀,我又怎能辜负佳人的美意?”耶律齐手腕一动,啪的一声,将手中的折扇打开,轻晃了一下,端的提风流雅致,“本大王,是不是也有几分汴京才子的风流。”
“原来,大王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的,难怪陆大将军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你。”耶律齐做书生打扮,手中有请柬,他随时都能光明正大的走进来。
春日宴的主办人是橙瑶公主,耶律齐想要一张请柬,再容易不过。
耶律齐应该是刚进来没有多久,所以陆藏锋先前才找不到他。
“你比陆藏锋聪明。”耶律齐没有否定,“你这么聪明,怎么就对陆藏锋死心踏地呢?”
“大王这话,只有前半句是对的。”商人重利轻离别,她的死心踏地也会为现实改变。
“你比陆藏锋聪明?”耶律齐收起折扇,拾阶而上,朝月宁安走来。
月宁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笑道:“不,是对陆藏锋死心。”
“既然死心,何不答应本大王的求婚?本大王写
给大周皇帝的求婚信,你应该看到了。”耶律齐一步步,走得很慢,但每一步都充满了迫人的威压。
此时的他,就像是胜券在握的猎人,他并不急着对月宁安出手,而是饶有兴致的戏弄起猎物。
“我答应了呀,大王没有收到消息吗?”月宁安笑容不变,并不受耶律齐营造出来的气氛影响,“大王可以准备给我下聘了,聘礼能让我满意,我立刻就嫁。”
游戏才刚刚开始,谁是猎物,谁是猎人,可不是由耶律齐说了算。
“你敢嫁?不怕我弄死你。”耶律齐的脚,踩在最后一步台阶上,脸上的神情也变得阴狠,充满杀气。
月宁安仍旧淡定如初,直视着耶律齐的眼眸,笑语盈盈:“大王敢娶,我月宁安就敢嫁,我不介意做寡妇。”
“你不怕我?”耶律齐走了上来,却并没有再往前,而是与月宁安保持着安全的距离。
“显然,大王你怕我。”月宁安将手上的衣服随手一丢,而后从腰间取下一把造型小巧的弩弓,“大王要试一试,天宫阁专门为我打造的连弩吗?”
“雕虫小技!”耶律齐的眼神变得凌厉锋芒,“而且,你
的连弩能装几支箭,里面的箭射空了,你怎么办?”好在他没有贸然出手,月宁安果然有所准备。
“我撒了这么重的饵,才诱得大王前来,我怎么可能不做准备,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月宁安扯下腰间宽大的腰封,露出藏在里面的弩弓,粗粗看上去,有数十架小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