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低哑的嘶吼,却像从脑海响起似的回荡在耳边,令人肝胆俱裂!
一群传承者来不及躲避,只好抱团聚集在院墙角落,借住数十个防御甚强的传承试图抵挡转瞬即至的银光。
厉九川如同天降流星,刻血剑柄在手里转了半圈改作双手持握,即使他眼中神光亮如灼日,也掩不住一抹血色溢出。
“哈哈哈哈哈哈!!!杀!!!”
轰!!!纤细到令人难以置信的长剑若陷地之天柱,落下的瞬间仿佛四宇也震颤!
众人所在的角落像被看不见的庞大存在伸出手指碾了一下,连地带人都化为尘泥!
“呵呵……”厉九川松开握剑的左手,半捂住脸兀自低笑,胸中戾气不见半分消减,反倒铺天盖地地狂涨!
数不清的金气显露实质般的形态,如蚊似雾嗡嗡狂啸地汇聚在半空,合为一只俯视大地的王兽之首!睥睨八方!
“神通……”
空旷而浩大的声音响彻帝宫遍野,直直地冲向【帝江门】,冲进观战的万万人心中去!
“神通……”
少年特有的嗓音稚嫩且冷酷地炸开在每个自认为掌控一方的大人物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仿佛天真无害似的残忍!
“【生!灭!金!暤!】”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凝成虎首的万千金气霎时间奔散而开,以无可匹敌的速度瞬杀所有门内体兵之下的传承者。
刃兵之下,也只在呼吸功夫被数道金气缠绕,卷为肉块。
有幸凝传承为刃兵者,只堪堪以兵刃之坚抵挡上片刻,就被蜂拥而至的金气裹成金茧,绞作烂泥!
随后,无数黑烟从四面八方涌起,滚滚秽尘几乎能把虎都都吞没了!
与之同来的是浑厚到夸张的灵源,已经聚成了肉眼可见的乳白色,好似泉水般倒流而上,冲进银色的身影。
没有半分隐藏,全力释放的帝种传承彻底掀开了它的狰狞獠牙,肆意吮吸自己的战利品,痛快到简直发狂!
它已经压抑太久太久啦!
无上!你要登基,我就给你登基的机会!
三十。
四十。
四十五。
四十七……
“放。”
厉九川感受着白帝传承度飞似地高涨,仍有些嫌慢。
此刻被滚滚浓烟遮挡的帝江门一片漆黑,什么危险都没有传达出来,只是无声地放开了进入的限制。
外面围观的诸人面面相觑,又很快禁不住诱惑都冲了进去。
来都来了,至少要看看情况吧?
圣师面色凝重地盯着门内,“死完了。”
他丝毫没有阻拦那些贪婪之辈的意思。
“开玩笑,杀星白帝是说着玩的吗?”壮汉摇头,“它饿了太久,根本不够吃的。”
就像是为了印证他的话似的,帝江门开了近半个时辰,有超过六成围观的传承者冲进去,而且还在不断增加。
不是度长青不想关门,关键是进去多少死多少,快到根本不够主子杀的。
“该进去了。”圣师开口提议。
“是啊是啊。”邋遢中年男人嘴上应着,眼珠却瞟向其他两人,“一起吧?”
“看我干什么,当然是你们男人先冲,待会弄脏人家衣服啦。”女官嘻嘻笑道。
壮汉打了个呵欠,若无其事。
开玩笑,帝种岂是说杀就杀的,答应归答应,动手归动手。
再说,帝子战为何如此急匆匆地开启,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就算帝子没什么好怕的,那位呢,万一就在这两个帝子身上,谁敢赌?
但是有的人被逼无奈之下,总归是忍不住的。
圣师紧抿着唇,迈出一步。
咔!
帝江门狠狠地闭上了。
“……”
“优柔寡断,娘里娘气!”壮汉再度嘲笑,“这波够他完成帝祭降临真身了。”
女官笑嘻嘻地插嘴,“少危言耸听,最多降临半只爪子。”
“半根趾头,”邋遢中年开口就吸引了三人所有目光,他干笑一声,“就够碾死我了。”
女官翻个白眼,“你真身又不在这。”
无论是上水渡还是五方极界,没有地方能承载他们真身的力量,这种违和的存在只能留在【彼岸】。
“你除了一张嘴,不见得有半点地方配的上九部。”许久,圣师充满寒意地盯了一眼壮汉,竟然转身离开。
壮汉在后面放声大笑,“有些人捏着上水渡权柄不放,还想驱虎吞狼,便宜都占尽了,怎么舍不得掉块肉啊?哈哈哈!没本事就别待在这,滚回五方躲着去吧!”
圣师头也不回,带着一帮人,身影彻底消失。
邋遢男人忽然叹了口气,“说到底,【凤凰】还是想相信祂。”
“所以那一跪,就把所有信任都跪掉了?”女官冷笑,“你猜他去五方极界要做什么?”
“这也用猜?贪生怕死之辈!”壮汉低骂一句。
“你也少说两句吧,万一他成功了,到最后不知要救下多少性命。”
【应龙】将粗大的烟管叼在牙缝里,搓了搓双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