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媚禧突然冷笑了一下。
那一刻,她的心里生出了浓浓的荒凉感。
果然,人家顾家不要她是对的,她这样的家庭背景,哪里配得上那样的高门大院啊?
方欣接下来就在一旁诉苦,苏媚禧没听进去,她拿出手机,点开医院的大群,在那条通知下面回了三个字:我报名。
刚报完名,下面的评论就炸开了。
苏医生是真勇士啊!
好样的,为医院争光!
为这样的医生点赞!
鞭炮、鞭炮……
……
苏媚禧没有借钱给方欣,方欣也不搞温情那一套了,指着她鼻子骂了好一会儿才离开,说什么生了她就是生了个讨债鬼,早知道当初不生了等等。
翻脸比翻书还快。
苏媚禧也已经习惯了。
以前她同情方欣,觉得方欣是被父亲抛弃了才会变成市井怨妇的,可是,有时候人生的路是自己选的,方欣有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却还是跟着继父混,说倒贴,她才是真倒贴。
……
去支援的名单很快就下来了,全凤城一共10人,来自不同的医院。
出发那天,来了一辆大巴,大巴的车头绑着大红花,挨个医院去接人。
医院也让所有值日班的医生来给苏媚禧送行,院长发表了讲话,副院长按着稿子念了表扬信。
苏媚禧胸前戴上了大红花,被人群簇拥着上车。
她觉得这简直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受人瞩目!
大巴是把他们送到机场的,然后同车的10个人一起坐飞机到西部的一个机场。
从登上飞机的那一刻,苏媚禧就觉得周围的喧嚣都停止了。
接下来,她又要一个人独自走完一段孤独的岁月了。
飞机飞行3个小时,期间转了一趟机,又飞了2个小时才到达边疆省城的一个机场。
下了飞机,同行的10个人再自己坐大巴车去底下的一个县城。
汽车驶离省城,开了三个小时。
中途不少人下了车,又有不少人上车,苏媚禧坐车坐得晕乎乎的,但是外面的天色还没有黑。
晚上10点了,这边的天居然还亮着。
终于,巴县到了,天也黑了。
苏媚禧和同行的人下了车,大家站在县场小小的汽车站里,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这里没有成群的高楼大厦,人们的长相异域,有些还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
天气也很冷,在凤城还可以穿短袖,在这里要翻出薄羽绒了。
同行一个男医生打电话给当地的接头人,20分钟后,接头人开着一辆小巴车来接他们,把他们接去当地的一个宾馆。
有一个女医生看着外面的景象,道:“这县城还好啊,什么都有的样子,在这里支援也不算吃苦。”
接头人笑了笑:“不一定就留在县城啊,可能会分配到山区。”
“是什么样的山区?”
“总之就是你们想象不到的山区。”
接头人安排他们住在宾馆,说是第二天开完会再决定他们具体去哪里。
……
苏媚禧在这宾馆睡了一觉,半夜总觉得不舒服,但是由于赶路太累,她还是没有醒。
第二天一早,她发现自己的鼻子下面有变干了的血迹,原来是昨天晚上流鼻血了。
这边的气候太干了!
她收拾好东西,接着就和同行的医生们一起去巴县人民医院报到。
前半个月,他们要在巴县医院先工作一段时间,看表现再决定具体分配到哪里。
负责对他们考核的是当地一个胖胖的主任,也是姓苏。
因为时间短,所以苏主任并没有将他们分到各个科室去,而是哪里有需要就让他们去哪里工作。
苏媚禧有时候跟救护车去拉病人,有时候跟护士一起工作,干护士的工作,有时候又帮苏主任用电脑补写病历,有一次还跟主任去找一个欠费的病人家里要钱。
总之就很杂。
不过苏媚禧都勤勤恳恳地完成了。
那天,苏主任突然把苏媚禧叫到了办公室里。
主任好像有什么话要跟苏媚禧说,可是又难以开口。
他先是整理了一下桌面,然后又拿笔记录了一下东西,然后又拿纸巾来擦他的杯子。
最后是苏媚禧按捺不住了,她开口问:“主任,您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主任笑了笑,开始拉家常:“小苏啊,你来到这边,感觉工作辛苦吗?”
“还行。”苏媚禧道。
她不怕辛苦,就是怕发挥不出自己的作用,没有真正起到来支援的目的。
“我看你们这群人当中,就数你最漂亮啊。”
苏媚禧突然觉得有一点不对劲,不过她还是礼貌地笑笑:“谢主任夸奖。”
“虽然你们是来支援我们这边的,但是呢,工作就那些,你们不做也会有人来做对不对?无非就是做得好一点和差一点罢了,好多人一开始来的时候,都是抱着希望来的,可是干了一段就失望了,我们这边条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