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还没说话,温窈和元锐先告辞了:“诸位大人议事,我们俩外人就不在这儿妨碍你们了,朝中大事儿我们也不懂的,先告辞了,你们辛苦,回头请大家来府里喝酒。”
小皇帝愣一下,“这就要走?”
元锐没好气道:“我一个外族人,蛮夷之辈,可不敢听你们的军机大事儿,万一出事儿了,又该怀疑我是内贼了。”
元锐这话一说,众人神色各异,有人羞愧,有人嘲讽,并不是谁都能接受元锐,不管是私心还是大义,元锐避嫌是最好的。
温窈自然是支持元锐的,道:“夫君不必介怀,别忘了我还是大金公主呢,你就是驸马爷了。
咱们不在意这些虚名,问心无愧,谁要怎么想随便他们了。
要是真的想要排场,我这个大金公主不输给一个睿王府。”
元锐心中温暖,只要窈窈能一直陪着他,什么大金人,大周人,他们一家子在一起,什么人不重要。
如果没有窈窈一直陪着他,他敢带着大金人占据了灵州府,掀翻了皇宫,谁敢不服?
阴恻恻看了小皇帝和梁岩一眼,道:“希望大表哥别后悔。”
两人离开,小皇帝难得的怅
然若失,他和窈窈姐到底回不去了。
“兵部尚书,你有什么要讲的?”
“皇上,兵部登基在册的将士有五十八万人之多,其中一等将军占据五百人,其他中层占据一成,也就是五万多人,这么多人一年的饷银,吃喝花销,粮草供应,皇上知道要花费多少银钱吗?”
户部尚书徐令仪马上道:“杨大人啊,你可别想跟户部要钱啊,户部没钱的,之前睿王逼着给了一半的饷银,足足八十多万两银子呢,国库都能跑耗子了。
谁接收这些将士,谁想办法弄银子来,以前睿王妃可没有跟朝廷要过钱的,要不然这几年修建新的皇宫,迁都事宜,哪儿来的钱啊?
更别说去年遭了灾,赈灾花费无数,国库真的是空荡荡的,小偷来了都掬一把同情泪啊。”
小皇帝心中咯噔一下,难怪睿王夫妻俩交的这么利索,谁做这个大元帅,谁想办法给将士们开支,否则军队哗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梁岩心中也清楚,军队的饷银一直没有拖欠,每月准时发放,逢年过节还会多些赏银,发点儿酒水肉食给将士们放松放松。
如果朝廷不出这个钱,钱从哪儿来的?
“睿王妃从哪儿弄来的钱来发饷银?她能做到,我们也能做得到?”
徐大人看傻子一样看她:“睿王妃有沈家支撑,能缺钱吗?梁国公要是有本事跟沈家合作,区区军饷算得了什么。”
沈长风天下第一首富,虽然供应不起军队这么多的开销,可是和他合作,能赚不少,加上战利品什么的,朝廷扣出点儿银子来,足够开支了。
可是沈长风不是谁的面子都给,梁岩不用想,自己怕是连沈家的门儿都进不去。
下意识看了皇上一眼,那是他岳父啊,他得出面处理此事吧?
小皇帝心中没底,柔妃不得沈家主喜欢,他都没见过几次沈家主,这个便宜岳父能帮他的吗?
“朕跟沈家商议一下,还有何事,继续讲吧。”
易宰辅闭目养神,继续当泥胎木塑,随着他们折腾,听着没有人说话,忍不住打起盹儿来了。
“宰辅大人?”
徐令仪推他一下,君前失仪了。
易宰辅猛然惊醒:“商议完了啊?回家了,饿了。”
众人:“……”
您老真是越来越不管事儿了,只惦记着吃呢。
皇帝眼神阴郁,这个宰辅也该换换了。
等平定
了军队的事儿,下一步就是他了。
“散了吧。”
徐令仪扶着易宰辅,有些担心道:“皇上生气了啊,宰辅大人啊,您老也给他点儿面子啊。”
易宰辅:“老了,不中用了,皇上想换了我也是应该,我等着啊。”
徐令仪叹息:“您老这一退,朝中都没主心骨了,我这尚书做的也心里没底啊。”
易宰辅好笑:“你精的跟狐狸一样,都让儿子住在睿王府里了,你还能心里没底?你这个人啊,滑头有余,魄力不足,否则老夫这个位置,都让你来坐一坐。”
“我可不敢,做不来的,我能管着户部已经是祖坟冒青烟儿了,您来别寒碜我了,哎,温家二少状元之才,他要是入朝效力,您老也轻松些。”
易宰辅满意点点头:“阿昭是个好孩子啊,他的才华埋没不了,办书院也不错,比在朝中受闲气好啊。”
“谁说不是呢?梁家迫不及待巴结皇上,也不看看自己的肚子能不能吃下那么多兵马,不怕撑死他。”
易宰辅笑了笑:“梁家……不成了。”
没有了老梁国公,现在的子嗣都心胸狭窄,贪婪自私,没有武将的风骨,反而学文臣谄媚那
一套,也不想想,军中将士都是热血汉子,谁吃这一套啊?
两人等着看笑话,非要寻死,谁能拦得住?
温窈和元锐回到府里,温阳和霍英武都等着他们呢,此次进宫怕是麻烦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