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这辈子都没这么恐惧过,和一具尸体待在一起,还被封了棺材,要把自己活埋的吗?
“他们怎么敢?本王可是皇子啊,我父皇不会饶了他们的,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陈松元也有些懵,怎么就进来陪着韩临渊了呢?
外面自从钉上钉子之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那些诵经祈福的声音,木鱼声,众人说话的声音竟然都消失了。
这一刻,两人好像被世界抛弃了似的。
“殿下,怎么办呢?”
陈松元平时素有智谋,一直为宣王奔走,可是现在就他们俩,下意识找宣王求助。
“你问本王怎么办?本王还问你呢!都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看,肯定是元锐整咱们呢,让咱们看个够!”
陈松元道:“不怕,元锐不敢对王爷下手的,王爷放心,他会放了咱们的。”
话是这么说,可是和一个死人待在一起的滋味儿,不用想也该知道其中的酸爽!
更别说宣王之前好像看到了韩临渊睁开眼睛的,冷汗直冒,问陈松元:“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啊?”
“没有,怎么了王爷?”
“我,我好像看到韩临渊睁开眼睛了的。”
陈松元觉得好笑:“没
有的事儿,韩临渊死的透透的,尸体都凉了,不信殿下你摸摸……”
“啊……”
宣王吓的使劲儿甩开,“陈松元你作死啊,你让本王摸什么呢?”
外面。
温窈和元锐让鼓乐手加大声音,起身离开了,他们想看大师,就好好陪陪大师吧。
有胆子来使坏,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宣王以为只是陪着死人待着吗?太小瞧温窈了。
渐渐的,宣王出现幻觉,好像回到小时候,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一件件浮上心头,还有他害死的人,做过的亏心事,变成心魔缠绕着他。
“你们都走开,都该死,不要缠着本王,本王是皇子,你们这些卑贱的下人,为本王死是你们的荣幸,你们竟然敢来找本王,滚开啦……”
陈松元赶紧抱着他:“王爷,您怎么了这是?”
宣王紧紧抱着他,突然大哭起来:“松元,你不要走,你陪着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人的……”
陈松元身体紧绷,渐渐抱住了宣王,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没事儿了,王爷不怕,臣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哭累了,棺材有了动静,露出一条小缝儿来,新鲜
空气也涌进来,宣王大喜:“有救了,开了,棺材开了,咱们快出去!”
陈松元竟然生出一丝不舍,他们这样待在一起,只有彼此,好像也不错,不用面对外面那些的阴谋算计,一种异样的感觉浮现在心头。
两人最终还是出来了,外面已经是夜里了,星光点点,几个守夜的和尚在打瞌睡,纸钱在盆子里闪着明明灭灭的光,看着都是渗人。
没等他们松口气,又有人进来了,是两队穿着黄色僧衣的和尚,进来道:“送主持火化归天。”
宣王差点儿吓尿了,迟一点儿,他们会不会也被火化了?
他怎么忘了?和尚死了要火化的,尤其是高僧,火化出来舍利子,对高僧是极高的肯定呢,今晚上竟然是火化的日子。
陈松元拉着他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冒头,这一刻,他们也怕了,真的被人无声无息的放进棺材里火化了,死的多冤枉呀。
他们没有检查棺材,抬着走了,两人看着四下无人,连滚带爬跑出大昭寺,以后打死都不会来了。
大门口的假山上。
温窈和元锐并肩而立,看着他们跑远,相视一笑,元锐道:“你真是一肚子鬼主意,想出这种
办法来收拾他们俩,看把他们给吓的,以后宣王想来找咱们麻烦,肯定要掂量掂量了。”
温窈冷哼:“活该!”
虽然只是和韩临渊相处几天,但是他毫无保留的教导自己兵法,已经把他当成师傅一样孝顺了。
没有让他们陪着师傅一起走,都是嫌他们脏,师傅嫌弃,放他们一马。
元锐叹息一声:“可惜了韩师父啊!”
“没什么可惜的,求仁得仁,师父这么走了,比无声无息老死在寺里要好很多,人固有一死,要看死不死得其所了。
师父走的很安详,他会流芳千古,时代被人传颂。
咱们要做的就是总有一天让师父的战术发扬光大,更好地保护自己,保护好咱们的亲人。”
元锐拉着她的手,“窈窈说的对,我不如你看得开。”
温窈笑笑没说话,她死过一次的人,自然看得开。
韩临渊的骨灰果然火化出了舍利子,两人一起把舍利子供奉在塔林里,翌日一起离开了大昭寺,剩下的法事交给寺里的主持就好。
他们先回了王府,进门就看到了梁国公。
元锐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梁国公含笑招手:“小锐回来了。”
“舅舅!”
元锐扑
过去,跪在地上含着泪,真的是舅舅回来了!
璟王妃跟着抹泪,“好孩子,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