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盛宣完了圣旨,命随行的人将永安帝赏赐的百年人参等滋补药材统统抬了进来。
看到云君遥笑得干净亲厚,他一颗老心肝都要化了。
慕云归微不可寻地皱皱眉头,他不喜欢小金丝雀对别人笑得这么好看。
云君遥扯了扯发白的唇瓣,故作吃力的开口:“我……没事,倒是您的药该用完了吧?”
李泉盛本就心疼,见她这个时候还想着他,心底更是一阵感动。
“云大小姐,你好好养伤,可不能让皇后好事临近,还得为你担心。”
他这话说得极其巧妙,仿佛只是劝慰云君遥养伤,别让皇后操心,却是不着痕迹地透露了皇后有喜的消息。
云君遥眼睛便是一亮,抬手故作
艰难地伸向药箱,苍白的小脸憋得通红。
慕云归眸色微暗,明知道小金丝雀是在演戏,还是替她打开了药箱。
他淡淡地问道:“是哪个?”
慕云归的动作太快,也太突然了。
云君遥还没来得及把痔疮膏从空间取出来,趁着他视线在自己身上,便将空间里的痔疮膏取出放到药箱最底层。
她淡淡开口:“在、最底下的矮圆瓷瓶里。”
慕云归虽然视线在她身上,但转眸一眼便发现了药箱里堆在一起的瓷瓶变高了。
他面不改色地翻找出矮圆瓷瓶,回手递给李泉盛。
李泉盛笑眯眯地接过瓷瓶,夸张道:“杂家现在就靠着这个续命了。”
云君遥趁李泉盛心情好,开口
拜托:“还劳烦李总管,帮我和皇帝姑父带几句话。”
就算她现在没法让许尚书落网,也要让他脱一层皮!
李泉盛收好瓷瓶,连连点头,“云大小姐和杂家便别这么客气了。”
云君遥眼眶微红,似感动又似委屈:“我知道动不了许尚书,但他想杀我,甚至想雇乞丐玷污……都是事实,就算不定他的罪,也该让他付出些代价吧?”
李泉盛难以置信,“这黑了心肝的竟干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
慕云归适时开口,“若非有猎犬提前发现了歹人,云大小姐的清白怕是不保了。”
李泉盛心有余悸,心疼地看着云君遥:“你放心,这事杂家一定会如实禀报给皇上。”
云君遥
感激地道谢,毫不掩饰眼底的恨意:“我想向皇上求两个恩典。”
李泉盛猜到了与许尚书有关,按理他不该应下,但想到这孩子待他的好还是点头。
“云大小姐你说,杂家一定帮你把话带到。”
云君遥深吸了一口,似乎每次开口都极为艰难。
“终归是许府的护院管理不当,许府无论如何都该赔偿养殖场和我精神、身体的损失。”
就算现在动不了许尚书,她也有办法让他伤筋动骨,想来永安帝会乐见其成。
李泉盛知道,皇上有意要敲打许尚书,定会准了云君遥这合情合理的请求。
他意味深长:“这个请求,云大小姐尽管放心。”
“还有……”云君遥缓了口气,
继续:“那些护院与其流放,不如让他们来这里做十年免费劳动力!”
慕云归听着小金丝雀的要求,唇角悄悄勾起。
锱铢必较的小金丝雀,还真是可爱得紧。
最重要的是,她的要求都很聪明,也抓住了永安帝此时对她内疚的心理。
待李泉盛离开,云君遥认真地看向了柳兰舟。
“表哥,这些补药我一个人吃不完,你带回去给青竹一些吧。”
这次,是她连累了青竹。
柳兰舟看出表妹的愧疚,开起了玩笑:“表妹放心吧,他恨不得多几次这样好吃好喝的休息机会。”
当天,李泉盛一回宫,便急着到永安帝面前回话。
永安帝头也不抬地批着奏折:“那丫头的伤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