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剑,慢条斯理地一根、一根……地挑断了蒙面人的手筋,偏动作优雅至极。
黑衣蒙面人眼底溢满了恐惧,满头沁满了豆大冷汗。
“唔唔……”
他前所未有的后悔,后悔招惹到这么丧心病狂的存在!
慕云归罔若未闻,茶色的瞳仁噙着笑意,森冷残忍得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一旁的黑衣蒙面人直接吓尿了。
“唔唔!”
他招,他什么都招。
慕云归眼底闪过一丝嫌弃,瞬间没了兴致,随手丢掉了手中的长剑。
“留他们一口气,每天给他们主子送去一件儿礼物。”
影卫领命,“是。”
他们知道,这礼物自然是这些人身上的部件儿。
于是当晚,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便被影卫准确无误地丢进了许尚书的马车里。
许尚书看清怀里的东西,当即“啊——”杀猪般的惊叫声传出马车。
贤亲王毫不掩饰眼底的嫌弃,起身下了马车。
许府的管事见状,刚想开口解释,却被贤亲王府的管家拦住了。
“许大人既然受了惊吓,还是早些回府休息。”
许府管事焦急,快步追上问:“那、那何时诊脉?”
贤亲王府轻车熟路地敷衍着:“自然是改日。”
贤亲王府的后门“嘭”地合上了。
许尚书一阵懊恼,但贤亲王又不是他能得罪得起,只能先行回府。
一回府,他便将手指丢到总护院脚边,迫不及待地吩咐。
“查,究竟是何人这么胆大妄为!”
总护院一捡起地上的手指,脸色便是一凝:“大人,这手指是李思的。”
这人正是派去刺杀
云君遥的总护院中的一个。
许尚书难以置信,猛地坐起,怒不可遏:“废物……啊……”
他剩下的话,因为动作太大扯到了两腿间的伤处,被自己的痛呼声打断了。
众人下意识地夹紧双腿,就是看着大人的神色,他们就觉得很疼。
最后,许尚书断断续续地道:“明天让钱管事来一趟。”
翌日,不等许尚书的人传唤,钱管事主动来了许府。
一进许尚书的房间,钱管事立即将天下第一炭遇袭,却被云君遥和猎犬化解了。
听到猎犬,许尚书眼底迸溅出阴冷的恨意,双手攥着被子的手青筋凸起。
原来伤了他子孙根的,又害他延误治疗的就是云君遥!
那日若非忽然窜出几只猎犬,声东击西地引走了护院,又被云君遥偷袭伤了子
孙根!
钱管事见许尚书脸色不好,便试探着继续说道:“后来黑衣人捉了八殿下为人质,云君遥竟真的束手就擒,甚至甘愿服用黑衣蒙面人给的药,与八殿下一起当了人质。”
许尚书皱眉,“黑衣人全身而退了?”
钱管事也不太敢确定,“应该是,八殿下抱着云君遥回来时,云君遥后背被箭羽射成了刺猬。”
许尚书眼底阴鸷越来越深,不怀好意地开口:“死前怎么也该让她体验一下男女间销魂的滋味,帮她多寻一些乞丐!”
钱管事眼底闪过一抹踌躇,“大人,自从他们救回青竹,柳兰舟从柳家调来不少近侍,个个都是练家子。”
许尚书看向一旁的总护院,吩咐道:“给他再调50个护院暗中协助!”
总护院抱拳领命。
钱
管事也不再推脱,淫邪一笑的保证,道:“是,属下定会让云君遥欲仙欲死。”
他本就是借着禀报云君遥凶多吉少,向许尚书借人杀人灭口的。
谁能想到云君遥竟真的能起死回生,将没气的小哑巴救活了,虽然他这没有出卖他,但是只有死人才能让人安枕无忧。
于是,他一出许府,钱管事便吩咐其中五名护院,去灭小哑巴祖孙二人的口。
最后,他和剩下四十五名护院,一明一暗地回了天下第一炭。
天下第一炭,云君遥的窑洞。
张御医自从见识了云君遥起死回生,便天天主动来半山腰轮值。
他一听见云君遥重伤,便不顾自己一把老骨架子,气喘吁吁地冲进了云君遥的窑洞。
“快让老夫诊脉!”他语气是难以掩饰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