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清风同样望眼欲穿地看着院门处。
云大小姐不亲自拜会夫子就算了,难道就不知让微澜过来知会一声?
他眼睛一转,小心翼翼地提议。
“殿下,神医残页会不会在云大小姐的闺房里,不如……”
啪!
慕云归卷起书,重重地敲在了清风的头顶。
“非礼勿视!”
他随即起身,出了栀子苑。
清风捂着头,正要抬腿追上,便被慕云归一个目光制止了。
不过片刻,慕云归从后窗悄无声息地进了云君遥的闺房。
一进屋,便是熟悉的梅香扑面而来。
床上的小金丝雀,苍白的小脸病恹恹,如画的眉目尽是疲惫。
他走到床边,修长如玉的指尖,不由自主地轻点在她紧蹙的眉间。
冰凉的触感让云君遥舒展了眉目,微烫的手下意识地捉住了他冰凉的大掌。
慕云归微怔,随即察觉到了她异常的体温。
小金丝雀是因为
高热,所以才没去寻他?
云君遥睡梦中,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痛,呢喃出声:“水……”
慕云归薄唇紧抿,想到了自己高热那夜,她衣不解带地照顾。
终于心软,走到桌边为她倒了一杯水,再回到床边将人抱起,喂了她半杯水。
忽然,门外传来了微澜的脚步声。
慕云归随手将杯子放在脚踏上,起身翻窗离去。
在木窗关上的一刹,微澜“吱呀”地推开了房门。
她愤愤不平地嚷道:“小姐,白姨娘太不要脸了,趁着国公爷和老国公爷喝醉了,便将人扶去桃园留宿!”
云君遥掀开沉甸甸的眼皮,美眸讥诮地弯起。
“哪有那么巧的事?”
原著中云永峰是千杯不倒,就算剧情会有所偏差,但设定也不会错。
唯有一个原因,白姨娘与祖父通气,让下人在饭菜里动了手脚。
难怪父亲刚才心不在焉,想来一是对母亲心生愧疚,二
是怕东窗事发惹母亲不快。
微澜担忧地挠了挠后脑勺,“现在灌避子汤也来不及了呀!”
云君遥嘴角一抽,微澜真是将原身蛮横不讲理的精髓学了七成。
“不急,派人盯着白姨娘和云梦歌一些。”
“好。”微澜正要退下,瞥见了床边脚踏上的茶杯。
她立即弯腰拿起茶杯,放回桌上,不满地埋怨:“小姐你病还没好,若是口渴喊微澜就是。”
云君遥一眼看见了茶杯杯沿上还未干的水渍,立即抬手摸向湿润的唇角。
刚才有人喂她喝水,竟不是做梦。
“瓜团子,刚刚谁来了。”
瓜团子也没卖关子:“是慕云归,见你病重可怜还涨了5点的好感!”
云君遥颇为意外地抬了抬眉梢,但慕云归对自己的好感仍是—60,怎么会这么体贴地喂她喝水?
慕云归刚回悦朋院,清风便极其没有眼力见儿地问:“殿下,找到神医残页了吗
?”
慕云归茶色的瞳仁微闪,心底涌起一丝懊恼。
“你这么闲,便去套微澜的话,套不到就不要回来睡觉!”
清风前所未有地积极,“好的,殿下。”
慕云归见猴急般消失在院外的清风,心头莫名地更堵了。
直至看到院门外出现了一个雪白娇小的身影,绯色的薄唇不觉间勾起了几许。
他嗓音清润,似漫不经心:“云大小姐病着还有伤在身,怎么想起来寒舍了?”
云君遥眉目微扬,扬起了手中的荷包。
“当然是给夫子送我亲手做的礼物啊!”
慕云归看着针脚虽然粗糙,但比起第一个荷包针脚明显精致了不少的荷包。
“这个荷包不是你缝制的第一个吧?”
云君遥忽然走近,仰起了天真无邪的笑靥,将荷包一点点塞进了他的衣襟里。
“夫子,但这枚荷包,我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和心思呢!”
慕云归茶色的瞳仁渐渐
幽深,清贵的玉颜绝尘而又禁欲。
看得云君遥情不自禁地失神,竟有几分想要染指的冲动。
她这般想着,那纤细烫人的指尖,已经下意识落在了他微凉的唇瓣上。
“夫子,刚刚是不是你给我喂的水呀?”她美眸微弯,眼梢染上了波光潋滟的媚色。
梅香随着她的靠近,瞬间侵占了他的呼吸。
他目光落在了她嫣红的唇上,喉头快速滑动。
就在慕云归以为小金丝雀会亲上来时,云君遥忽然在她耳边俏皮低喃。
“夫子,你脸红了。”
慕云归抿唇不语,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清润的嗓音不辨喜怒。
“这便是你现在的喜好?”
云君遥以为,他指的是自己戏弄他的事。
“夫子,若是不喜欢,我下次不对夫子这样就是了。”
慕云归茶色的眸子一暗,一瞬间深不见底。
不再对他逾矩,是因为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北堂逸如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