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长白嘴巴占了上风,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
柳岁用他为数不多的头发相要挟,万不得已,长白在欠条上十分屈辱地重重地按下自己的手印!
“这样行了吗?你这死丫头!”
柳岁斜睨他一眼,长白立马放低了声音。
“买辆新马车,加上我这老头子才能吃多少东西,怎么就能要五千两啊!”
柳岁努努下巴,夹起只小笼包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众人掩嘴偷乐。
长白尴尬咳一声,把自己手边的笼屉悄悄往江树那边推了推。
“哪个老头子能一顿吃十笼包子?”
柳岁嫌弃地白他一眼,指了指他面前三个空了的碗。
“也不怕撑死!您这是多久没吃过饭了?打算一次吃回本啊这是!”
长白一噎,有些心虚地看向一边。
江树看着旁边多出来的笼屉,无语地朝天翻了个白眼。
柳姑娘常常把尊老爱幼挂在嘴边,他除了认下,还能怎么办!
不就是日后又多个大肚王的称号嘛,他江树怕过谁。
不过,这长白老道也太能吃了,一人的饭量抵得过他们三个暗卫的。
一路上也不见他有多辛苦,除了那张嘴一直叭叭,其余时间连马车都懒得下。
柳岁嫌他吵,把他赶去美公子的马车上。
长白对着那活死人公子也能说几个时辰不带停的。
用了饭就启程,到肃城时正是夕阳西斜,城门还未上锁,照惯例守城士兵看了他们的文书就利索的放行了。
这里虽不比晏城繁华,可也算灯火通明,民风也较开放。
女子三两结伴,或沿湖散步,或在小摊贩处选购小玩意,花花绿绿,好不惹眼。
府宅一座连着一座,灰色的顶,也瞧不出贵贱。
一水的青石路面,两边店铺林立,做什么生意的都有,但就属点心铺子围的人最多,说一句水泄不通也不为过。
柳岁也好奇,拉着景昭辰往人群中挤。
“大哥,这铺子里的点心今天不要钱吗?”
景昭辰用手挡住半张脸,默默叹了口气。
“姑娘是外地人吧!哈哈,这铺子里的点心别说白送了,就是打折也不曾,每天都卖个精光。”
另外一人也附和。
“可不,我家娘子就爱这一口,隔三岔五的就要吃,怎么办呢,只好乖乖来排队了。”
“张玉,你就是个妻管严,哈哈,来那么早,不还是排到了现在嘛!”
叫张玉的男子也不恼,笑眯眯的。
“瞧见没,听说秦府上来了京城那边的客人,据说官还不小,人家的管家都亲自来买了,咱这种平民百姓不得排后边去啊。”
柳岁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基本将情况了解了个彻底。
这就是喜欢吃瓜的好处,只要你有兴趣听,那就有大把爱讲的人,你不听都不行!
柳岁冲着景昭辰挑挑眉,一脸看我棒不棒的表情。
景昭辰只笑,宠溺的将她又往身边拉了拉。
实在是人太多了,也不知这点心到底有何不同,听他们的意思,好多人竟然已经排了几个时辰的队。
柳岁想吃,景昭辰自然全依着,别说站几个时辰,就是替她守一晚上,也得让她吃到。
长白则被江树几个扯着,一路拖到成衣店。
“老板,有适合这位老人家的衣裳吗?素色,简单些的。”
老板打量他们几眼,这才笑眯眯迎上来。
“有的,什么样的都有,这边是江南那里的丝绸,还有上好的云锦”
长白低头看一眼自己。
衣裳不知何时破了几个洞,脚趾从靴子里探出一半,模样确实狼狈。
加上他原本看起来仙气飘飘的胡子也被柳岁烧掉了一半,看着不伦不类的。
都是大老爷们,也没逛店铺的兴趣,给长白选了一件湖蓝长衫,另一件则是烟灰色。
长白不满,“我要白色那件!”
江树一边掏银子,一边睨他一眼。
“姑娘说了,买经脏些的颜色,您老就别挑三捡四的了。”
身无分文的人,事还挺多!
白色也是他能穿的?
最多一盏茶的时间,就能给你折腾成灰色。
“喂,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长白伸出脚踢了踢江树的屁股。
“咋了,白给的您还不满意?您咋不上天呢!”
江树碎碎念,但又不敢真的得罪长白,毕竟一身的本事在那摆着呢,他可打不过。
长白气的吹胡子瞪眼。
“放你娘的屁!”
他颤巍巍伸出手比画了一下。
“那死丫头可是要了我五千两!难道我还不能选件自己喜欢的衣裳啊?”
江树一下也是,姑娘狮子大开口,长白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可想而知他有多少钱,才能这般的霍霍。
“行行,您老说的都对,白的这件是吧,老板帮我包起来。”
一共花费了二十七两,老板还把六十五文的零头给免了。
江树不知打哪掏出个小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