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岁只见景昭辰嘴唇一张一合,完全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焦急的神色。
柳岁冷着脸,挣扎着站起来,手仍死死捂住耳朵。
“我不听,你赶紧有多远滚多远!那什么鬼怀义的,我也不去,乱了与我何干?”
一通发泄,只觉得心中无比畅快。
是啊,怀义乱不乱,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又不是拯救天下苍生的神,不可能把什么都扛在自己的肩上,这样的人生该活得多累?
圣女之力幽幽叹一声,柳岁虽捂着耳朵,它的话依旧清晰地传过来。
“罢了,即择你为主,自然得服从于你。”
它想,迟早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责任,怀义如今群龙无首,顶多乱个几年,可如果它再一味和这丫头唱反调,以这丫头说到做到的性子,说不好真就把它打得渣都不剩。
它嘲讽地看向装死的涂山。
什么狗屁圣蛇,不过尔尔!
圣女之力与圣蛇相互扶持,却又互相看不上眼,几百年来大小纷争不断,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圣蛇突然就在怀义消失了。
怀义也就是在那时变得不太一样了,它也说不出具体,反正每个人好像都怀踹着心思,就连圣女也变得郁郁寡欢。
眼前这古灵精怪,从异世而来的姑娘说不定真能改变怀义,人要向前看,国家也一样得与时俱进!
“不行,我嫌弃你!如此不受掌控,万一有一日伤到我身边最重要的人该怎么办?”
柳岁喜欢防患于未然,不确定的干脆就不冒险去尝试。
“伤不到的,不过就是给你的小小考验罢了!”
它心道,还是第一回见这样不服管教的圣女,给了她点小小教训,她就威胁着要毁掉圣女之力。
太可怕了!
女人是老虎,这话一点不假!
它打算继续缩回柳岁身体,结果,回不去了。
柳岁排斥它!
“我发誓,我保证,再不会发生今日之事!”
柳岁冷哼,面露不屑。
“我他妈跟个看不着的灵力有啥好起誓的,都说人心隔肚皮,你这种虚无缥缈的玩意,更信不得!”
圣女之力怒。
“我不是玩意!!”
柳岁哦一声,“确实,还挺有自知之明。”
圣女之力,“??”
不明所以,但它敢断定不是好话!
“让我进去!你需要我!”
柳岁随意用手一指,那层看不到的结界就裂开。
“不必!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没你,我也好好长这么大了!”
圣女之力简直要哭出来了,它就是个无根的灵气,必得要依仗圣女才能变得强大。
否则烟消云散。
说起来,好像,似乎,确实是它更需要圣女的滋养!
“我错了!日后保管事事听您的!”
柳岁不语,最后开始小跑起来。
紫色的圣女之力就如同尾巴,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阿昭,咱们走。”
涂山瑟瑟发抖。
圣女之力怎么这么没骨气?
看来它今后还得乖一点再乖一点,瞧圣女之力那摇尾乞怜的模样!
它才不会变得跟它一样!
涂山伸出蛇信子,舔了舔柳岁的手掌。
圣女之力,“”
这都什么操作?这还是从前印象中高冷凶残的圣蛇?
是狗吗?还学会舔人示好了!
可惜,它也想,但它只是个灵体!
做不到!!!
雨夜里,景昭辰的身影看起来有些落寞。
“阿昭,阿昭,你怎么了?吓着了?”
柳岁拉他,他仍有些怔怔。
回想起刚才的场景,觉得一切如在梦中。
“岁岁,那是长白口中的圣女之力?”
柳岁回头嫌弃看一眼。
“对,而且这玩意和长白一样聒噪的很!”
她亲昵挽着景昭辰的胳膊,声调明显比方才温柔。
“阿昭,我又累又饿,你背我吧?”
景昭辰单膝跪在地上,“上来。”
圣女之力小心凑近点,可怜巴巴望着柳岁。
“你现在心情好了,就让我回去吧。”
柳岁摇头,“走开。”
“我在外时间太久,会消失的。”
圣女之力听起来有些有气无力,柳岁却笑了。
“在装可怜这一门,我若说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你还是回炉重造再来我面前演戏。”
圣女之力简直欲哭无泪,早知道它就不出来耍这个威风了,现在好了吧,回不去了!
它努力回想,自己当初是怎么死不要脸进到柳岁丹田里的?
圣女之力想进圣女丹田,需得圣女心甘情愿方可,可柳岁对这些虚幻的事一直很抗拒,以至于它只得躲在灵池的鱼身上暂时栖息。
对了,柳岁吃了龙鱼!
它悄悄问一旁看起来有些偷感的涂山。
“喂,这丫头喜欢吃什么?”
涂山本想摞两句难听话,但想到圣女之力的恐怖,只得乖乖回答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