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震看到景昭辰扫过来的杀人般的眼神,没出息地咽了咽口水,旋即又想到如今自己可算是柳岁的父亲,绝不能露怯。
奈何摄政王周身气势实在太过凛冽,他的温柔耐心只给了柳岁一个人。
“咳咳,外面冷,咱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柳岁想跟上,手却被景昭辰拽着。
“岁岁,本王觉得胸口憋闷,你快看看,是不是毒发作了?”
柳岁被这男人的厚脸皮气笑了。
她本来也没吃醋,就是觉得他就算要来柳家,也得稍微注意点,毕竟暗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
连顾容那样胸大无脑的人都知道他与柳家人亲近,还知道景昭辰心悦她,暗中伺机而动的人岂非早就察觉了?
她自己倒是一点也不怕,可柳家上有老,下有小,她不能拿他们的命开玩笑。
心有牵绊的人输不起,所以不能行差踏错半步。
“王爷还是回吧,日后也少来。”
景昭辰垂眸不语,“你说过要与本王共进退,这是打算抛弃本王了?”
柳岁轻轻拍了拍他的额头,“你这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什么乌七八糟的。”
她指了指他身上皱的不像样子的锦服,又凑到他胸前嗅了嗅,故作嫌弃地扇了扇。
“现在也不是用饭的时辰,回去沐浴之后再来吧。”
景昭辰长长的鸦羽轻轻闪几下,抿着唇,就是不肯撒手。
“这样冷的天,你就舍得我来回跑?”
“行,不沐浴了!”
“本王能喝鱼汤吗?”
他扯着柳岁一片衣角,亦步亦趋跟着。
冯震,“”
简直没眼看,他快走几岁,刻意和他们拉开点距离。
柳岁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搭在景昭辰腕间,须臾的功夫就松开。
“冯大人今日恰好拿了些鲫鱼过来,一会炖汤,可你只能喝一碗。”
景昭辰乖乖点头,“好,岁岁说了算。”
江树抚额,看一眼蹲在身边的江玉。
“你小子倒是命好,跟在柳姑娘身边都长胖了。”
江玉嗑着瓜子,眼睛被风吹的微微眯起。
他呸的将嘴中的瓜子皮吐出来,又继续捏一颗放在嘴里。
“柳家上下就属姑娘做饭手艺好,可惜她实在太忙了,亲自下厨的机会不多,不过我也不挑,有吃的就成。”
江树看着他明显圆了一圈的腰,还有那张脸又白又胖,活像刚出锅的馒头。
“你都快胖成个球了,还能飞得起来?”
江玉耸肩,气死人不偿命。
“没办法,姑娘说我辛苦,一般不让早起,也不用夜夜守着,吃得好睡得好,自然就胖了。”
他啧一声,满眼悲悯。
“不比你们,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这些话就跟刀子似的捅在江树的心窝子里,刀刀见血!
江临翻了个白眼,看着那一地瓜子皮,特别想把江玉逮住胖揍一顿。
江树凑近点,从江玉手里抢了一小把瓜子,眼尖地发现他衣襟里塞着几张银票。
“呦,这银钱也是柳姑娘给的?你小子混得可以啊,快交些出来,请兄弟们喝点小酒。”
江玉财迷的把银票往怀里使劲塞了塞。
“切,我敢给,你们敢喝吗?屁股不想要了?说起来,我倒有两日没喝过酒了,姑娘说今日有上好的女儿红。”
江树,“”
他回头看一眼江临,两人十分默契地把江玉按倒在屋顶上。
江树一拳打在江玉的眼睛上,又用手捂住他的嘴。
江临默不作声,拳头一下下捶在江玉的肚子上。
“我让你嘚瑟,我让你显摆,打不死你!”
不一会的功夫,江玉就被揍成个乌眼青,身上哪哪都疼。
“你们俩这就是嫉妒!你等着,我非得告诉姑娘,你们俩死定了!”
他揉着屁股,跃起,然后啪地摔了下去。
??
江临第一次脸上有了笑意,看着脸朝下摔得半天起不来的江玉,觉得十分解气!
“姑娘,有人揍我!”
江玉扯着嗓子,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江树,“你他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还告状啊!”
江玉冲他们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无声地说了句话。
你们俩完了!
柳岁出来,身后跟着扯着她衣角的景昭辰,跟只讨好主人的巴儿狗似的。
“江玉你这眼睛怎么了?谁打你了?”
江玉指着屋顶,眼眶通红。
“我在那嗑瓜子,他俩啥也没说就把我打了一顿!”
江树和江临瞬间后背绷紧,站得笔直,不敢看柳岁的眼睛。
柳岁叉腰,“你们俩给我下来!说说为什么打我的人?”
江树睨一眼主子,发现自家爷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们,就巴巴盯着柳岁。
“我数一二三,你们若不下来,可别后悔!”
主子不发话,江树和江临也不敢动,站在寒风里,对自己刚才鲁莽的举动后悔不已。
早知道就把江玉这货带出城揍,等他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