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是她的亲哥哥,但谢见微却没有半点想与之亲近的感觉,更不会因为他对此沉默而失望。
此事牵扯太大,或许将错就错才是粉饰太平的最好选择。
“晏晏,你想要认回他们吗?”傅平野专注地看着她,如果谢见微想,他会帮忙,选择权不在旁人,只在她自己。
谢见微皱起眉,半晌后,她慢慢环住傅平野的脖颈,埋在他肩头瓮声道:
“让我想想。”
“好。”
傅平野就着这个姿势,拖着她的臀把她抱了起来,谢见微脸上微红,有种被当成小孩的羞耻。
偏偏傅平野还抚着她的长发,拍背安抚她:“乖晏晏,有我在,你慢慢想。”
“……”
谢见微恼羞成怒,揪着他腹间肌肉艰难地拧了一下。
傅平野轻哂了声,温柔地吻在她发间。
……
使团正在路上,这段时间里云晏怎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心情十分焦虑,性情也越发暴躁。
她现在的身份不仅仅是南夏公主,更是皇子妃,越帝加派了不少宫人来伺候她,僖妃也拨了几个人。
名为伺候,实为监视,云晏知道弄错食匣的事和僖妃脱不开关系,她动不了僖妃,便拿宫人出气。
几个人现在看见她便战战兢兢,头都不敢抬起。
这日,有个东西被送到驿馆,点明是给云晏的,宫人小心翼翼送来了她的厢房。
“公主……有您的东西。”
“什么啊?”
云晏不耐的问道,宫女把东西放下,云晏看了眼似乎是个画轴,她随意解了绳子把画展开,只看了一眼便厌恶地扔了回去。
“谁给本宫送谢见微的画像!谁要看她的画像!晦气死了,烧盆火给本宫烧了!”
宫人不敢怠慢,赶紧燃起熏炉,期间画一直在地上。
云晏盯着画像满脸厌烦,可仔细再看两眼,这画纸陈旧,画像上的女人也比谢见微年轻了些,虽然很像,却又有几分不像。
她心有怀疑,便把画像拿了起来,“这人……是谢见微吗?”
云晏扫了一圈屋内,唤来一个宫女:“你是北越人,我问你,这是不是你们太子妃!”
宫女:“奴婢低微,平日哪有机会见太子妃……不过这画像,的确和太子妃十分相似。”
“废话……”云晏嘟囔了句,她拿着画像仔细研究了一会儿,从画纸上的陈旧痕迹看,这幅画至少也二十年了。
二十年前,谢见微也就五岁吧,这画画的并不是她,难道是——
“这不会是胡氏吧。胡氏年轻时能有这么好看?”
云晏虽然笃定谢见微是胡氏的女儿,可也不能昧着良心说,画像上的女人和现在的胡氏像。
“公主,炉子烧好了。”
云晏卷起画轴,“先不烧了。把外头的人喊进来,你们退下。”
南夏侍卫走进屋内,“公主。”
“胡氏还关在顺天府的大牢?”
“公主的意思是?”
“我要见她。”
侍卫沉默须臾,“属下需请示太子殿下。”
“我只是见见胡氏而已,她被关了大牢永远都不可能出来了。你还怕我搞出什么事?”
“属下只是……”
“你若敢告诉皇兄,等母后来了,我一定让母后治你的罪。”
侍卫无奈低头,“属下不敢。”
云晏对见到胡氏没报什么希望,可侍卫第二日就禀告她,顺天府同意让她和胡氏见面了。
云晏大喜,立即挑云宸去礼部衙门的时辰,坐着马车来到了顺天府。
胡氏已被定罪,五年刑期,每日除了劳作和休息,没有什么闲暇,云晏到时她刚从工上下来,热得满头大汗。
“公主——”
胡氏没想到会再见云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心口怦怦直跳,若说胡氏现在最不想看见的,无非就是云晏了。
这是她的亲女儿不错,可也是个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火药,一旦爆开,她必死无疑。
云晏:“你倒是在这里待的挺舒服。”
“……民妇做错了事,理应受罚……”
“没用的东西。但凡你当初对你女儿好一些,也不至于从太子岳母,沦落成现在这副德行。”
“……”
“你就真能咽下这口气?”
“公主,您到底想干什么,您就直说吧。”胡氏道:“不过民妇已经发誓,再也不去打搅太子妃了!”
云晏撇了撇嘴,从侍女手里接过画轴,“我就想让你看幅画。”
云晏展开画像,问她:“这画中之人是不是你?”
胡氏盯着画像看了几息,突然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摔坐在地惊叫道:“不是!我没见过这个人,我没见过她!”
胡氏反应明显有鬼,云晏眯了眯眸,正要再问,一旁牢房里传来一道声音:
“这个人——这个人我记得!”
她循声看去,那牢房里关着的竟是三串娘。
几个做伪证的村民被各自关了几天反省,由于三串娘是领头的,时间久了些,至今还在大牢里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