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和周氏,谁才是我母亲?”
皇后被问的一愣,脱口便道:“混账!周氏只是奶过你两回,充其量也只能叫乳母!不给体面她就是个下人!”
皇后说罢,自己也怔住了,垂眸思忖起来。
傅平野表情淡淡,“原来您知道。那周氏对我的婚事指手画脚,在宫内对见微评头论足,四处挑理,摆出一副生母做派,您如何看?”
皇后看向温姑姑,温姑姑讪讪避开皇后的眼神,轻声为自己辩解:“娘娘,周氏所为的确放肆。奴婢是不想她离间了您与太子夫妻的关系。”
皇后没想到自己身边的人做了太子的传声筒,一时也心虚起来,虽然她答应了谢见微和傅平野的婚事,但心中对她仍有几分不满意,故而周氏来她跟前说那些话,皇后也是默许了。
不过她只是背后图个嘴快,可没想挑拨太子夫妻的关系,是周氏见她默许,误以为自己的话正中下怀,才主动要求去太子府做掌事嬷嬷,好替皇后教训太子妃。
皇后正想解释,傅平野便道:“她所为虽不是母亲授意,但也是您的态度给了她挑事的底气。我今日对她只是小惩,其他的事希望您自己出面解决。我和见微不能跟您住在一起,也不能日日来往,若长久有这样的人在其中传话,母亲知道后果。”
“您是想多一个女儿,还是少一个儿子,全看您自己。”
傅平野转身欲走,皇后站起身道:“等等!”
她艰涩开口:“周氏所为非我授意。你回去和谢见微解释一下,既然成了亲,母亲自是希望你夫妻二人幸福。”
“多谢母后。”
傅平野离开后,皇后在凤椅上思索良久,对温姑姑道:“把周氏抬到前庭,赏她十个嘴巴,让坤宁宫的宫人都去看。打完以后便让她去行宫养老,别再回来了。”
温姑姑长舒了一口气,笑盈盈欠身,“奴婢这就去。”
温姑姑腿脚快,心思更是玲珑,先让人把这事儿在坤宁宫上下都说了一通。
趁傅平野还没离开坤宁宫,让宫人把消息传进了他耳朵里。
撵轿还停在坤宁宫前,谢见微正闭目养神,听见傅平野上撵轿的动静,懒洋洋地睁开眼睛。
“回来了。”
谢见微好奇:“你怎么和皇后说的?我刚才听看守的人说,皇后把周氏打了,还要发落到行宫去。”
傅平野牵住她的手搭在自己的腿上,一字不落地将方才的事重复了一遍。
谢见微莞尔,“看不出殿下还挺会说话的,我还担心你惹恼了娘娘,如今看来……是我多虑了。”
傅平野脸上却无笑意,他垂着眼,抓着谢见微的手握得很紧。
“晏晏,对不起。我一心扑在婚仪上,忽略了母亲身边的事,才让你今早因为我受了委屈。”
谢见微失笑,“我只听见两句闲话,连人的影子都没见着就被你解决了,哪有委屈。而且皇后并非要挑拨你我,我看得出,她是怕你因我处置周氏,会引来闲话。娘娘送的玉如意是件宝贝,她若真对我不满,不必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谢见微挠了挠傅平野掌心,笑眯眯地说:“夫君回去替我讨公道的样子也很俊,我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傅平野心中炸开了一朵烟花,拉过谢见微衔住了她的唇。
撵轿虽有遮挡,但四周都是宫人,离得近什么水声动静都能听得见,不过他们都懂规矩,眼观鼻鼻观心装作耳聋。
谢见微下轿之前用力碾了一下傅平野的皂靴,她唇瓣有些肿,眸中水光莹莹,看得傅平野心火难消。
他面色如常,借着扶她的姿势掐住她的腰,俯身在谢见微耳畔轻嘶了声。
轻声讨饶:“晏晏饶了我吧,下次你说何时停,我便何时停。”
谢见微磨牙切齿,气音道:“滚,没有下次了。以后你坐你的轿子,我坐我的轿子!”
她甩开傅平野往宫内走,也不想下不下他的面子了。
傅平野犯愁地追了上去,心想谢见微似乎真有些生气了,看来今日要收敛些,否则晚上又上不了床。
太后身体不好,因此一直深居简出,连宫宴都甚少露面,谢见微和傅平野婚后来请安,竟是她第一次见太后。
珠帘后,老人被搀扶出来,缓缓落座,声音冷淡:“都起来吧。”
她抬了抬手,身边的姑姑回到内殿,拿了个匣子出来,交给了谢见微。
太后:“匣中是哀家给你们的新婚之礼。哀家身子不好,就不多留你们了。去太庙拜过先帝和太祖后,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二人从寿康宫出来,竟还不到一刻钟,上了撵轿后傅平野果然规矩了许多。
主动为谢见微解惑:“太后不喜欢母亲与我,但她上了年纪不太主动挑事,你若不喜欢她冷淡,以后只当宫内没有太后,不必来给她请安。”
谢见微:“不喜欢皇后,为何?”
“因为我母亲是西北王的女儿,从小在马背上长大,不如京城的贵女贤淑温婉。”
谢见微竖起手指示意他噤声,抬轿子的虽然是东宫的人,但隔墙有耳,还是要多加小心。
拜过宗庙后,便到晌午了,谢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