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俊咽了口口水,冷笑了声,“谢见微,你敢杀我?我府里可有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
谢见微挑了挑眉,看了眼挟持庞俊的暗卫。
“把他捆到那边的椅子上。”
“是。”
“谢见微!你要干什么!来人啊!快来人啊!”
庞俊奋力挣扎,吼得脸红脖子粗,愣是没有一人过来,这只能怪他自己,提前遣走了这附近的所有下人,一刻钟之内这里除了他们不会有任何人。
暗卫将庞俊捆了个严严实实,便主动退到了屋外去看着。
庞俊瞪着谢见微,腮帮子上的肉不断颤抖,“谢见微,你若敢对我做什么,你就再也别想知道五年前的真相!”
“你不说也无妨,我不过是知道的晚一些。你以为你知道的那些事,能对我有多大的诱惑力?我来赴宴除了问这件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谢见微从袖袋里取出一个匕首,去掉刀鞘,匕首在月色折射下映在庞俊的侧脸上,寒光凛凛。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五年前让你活着离开京城,我可后悔死了,本想着以后再去找你,可你如今自己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
庞俊憋红了脸,大吼道:“你不敢杀我!我现在是侯府的世子!你若敢杀我,我祖父和我儿子绝不会放过你!”
“那又怎样,没人会知道你死在我手上,他们有证据吗?”
谢见微高高举起手里的匕首,眼看就要扎在他颈上,庞俊吓得失声大喊:“我知道你儿子在哪里!”
匕首尖端停留在庞俊的皮肤上,割破了皮,渗出殷红的血,庞俊吓得直接失了禁,浑身抖个不停。
谢见微阴恻恻的目光直盯着他,“你最好没在骗我。”
“我我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知道从薛蟾手里救走你的是谁,我也知道你两个儿子现在在哪里。你把匕首拿开,放我走,我什么都告诉你!”
谢见微突然笑出了声,匕首贴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
“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庞俊咬紧牙关,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鬓角滑落,他颤声说道:“我怎么知道我说了以后,你会不会反悔杀了我。反正都是一死,你自己决定吧,我宁可抱着秘密下地府。”
谢见微挑了挑眉,二人对峙了片刻,谢见微走到床边,将手里的匕首丢了出去。
庞俊见此才长舒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瞬间放倒,靠在了椅子上。
“说,不然我现在就让暗卫把匕首捡回来。”
“五年前,五年前救走你的人,就是当初和我们一桌吃饭的通政使窦家的窦之衡!”
“我是中途醒来,四处寻找你的时候,看见他从你所在的画舫里出来的,我本想进去,薛蟾先我一步把你带走了。”
谢见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两个孩子呢?”
“薛蟾把人卖去了关中,我已经给你找到了,他们被同一户人家收养,但那人家里后来自己生了儿子,对你儿子一点也不好,成日打骂。你若再不去救,他们肯定活不了多久了。”
庞俊咽了口口水,“你放开我,我就把那两个孩子的具体位置告诉你。”
谢见微沉默了须臾,忽然低着头笑了起来,她长吐了一口气,满脸不耐烦地轻啧了声。
“我真是有病,跟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庞俊,我听够了这些故事了。”
“你什——啊啊啊啊!!”
庞俊正要反驳,忽然一抹银光直直从上扎下,狠狠贯穿了他的裆部,血喷溅在他脸上,滚烫,下半身传来的痛苦让他脸色扭曲,唇上霎时间血色全无,他痛苦地半阖着眼睛,眼前已经疼到昏花,看不清东西。
耳畔传来谢见微的冷笑,“你的故事编的很好,就是可惜没有提前和薛蟾串通。记住了,你的命根子是因为他才废的,下去见到他以后,记得要报仇。”
“谢见微……你这个……你这个毒妇……”
谢见微直起身,慢条斯理地拿屋内的桌布擦拭手上脏污的血痕。
余光瞥着庞俊,她越来越肯定,这个人一定知道什么,只是他不想说,故意半真半假地迷惑自己。
一刻钟马上就快到了,谢见微最后问了一次:“你到底说不说?”
庞俊沉浸在变成太监的痛苦和迷茫中,听了这话牙龈都咬出了血,恶狠狠道:“你做梦!贱人,我要让你一辈子做个糊涂人!一辈子后悔!你给我记住,我一定会报仇的!”
谢见微哂笑了声,她上前用帕子包住断了庞俊子孙根的簪子,用力拔了出来。
庞俊疼得尖叫了声,垂头晕了过去。
这时,暗卫敲了敲房门,提醒道:“夫人,时辰到了。”
谢见微将暗卫叫进了屋里,吩咐了他几句后,便扬长而去,来到一处湖边,谢见微扬手将簪子和绢帕一起扔了进去。
绢帕裹着簪子沉到了深深的湖底,证据消失得无影无踪。
另一头,侍女按照约定,将一群夫人引到了屋外,一推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彻整个东临侯府。
庞俊赤身裸体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