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盼盼一个没站住碰到了屋内的花架。
惊动了廊下的两个侍女,慌张跪下请罪。
薛盼盼扒着窗框,忍着哭腔质问:“你们方才说什么?二哥这些日子……去饮绿轩去的勤?”
“是……是啊……”
“你们知道二哥在何处,为何我让你们去请!都请不来!”
“姑娘恕罪啊,是二爷自己说,忙着公务,没空来的……”
什么忙着公务,分明是移情别恋了!
薛盼盼气急攻心,仰头栽倒在地上,碰及伤处——
“啊!”
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鸟。
薛蟾下值回到侯府,又打算去饮绿轩看谢见微。
人刚拐到路上,薛盼盼身边的侍女就将他拦了下来。
薛蟾:“我不是说了么?我这几日公务太忙,没时间去看她。你就这样回。”
“二爷您就去一趟吧!姑娘今日不小心摔倒,伤了患处,又不知为何现在还不肯让上药,这样下去伤口感染可是不行的呀!您就去帮奴婢劝一劝吧!”
薛蟾牙关一咬,脸上神色瞬息万变。
袍袖一甩,大步往薛盼盼的皎芦庵走去。
薛盼盼伏在床上,时刻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听到脚步声,她面上一喜,随即赶紧装出痛苦万分的模样,将脸面向床里面。
薛蟾进屋后便合上了门,大步走到床边。
“沈盼!你在闹什么脾气?为什么不上药?你想死吗?”
“我若死了,是不是就合了你的心意了?”
“?你在说什么!”
薛蟾上前想扭过薛盼盼的脖子。
她撑起身子往薛蟾看来,一双杏眸里泪水涟涟,带着谴责和痛苦,声声质问:
“哥哥心里可还有我吗?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好将你我之间的事,当成什么也没发生过,这样哥哥就可以安心的和二嫂在一起了,我说得对吗?”
“你又在说什么傻话。我让你休养思过,你每日想的就是这些?”
薛蟾的反应超出了薛盼盼的预期。
他没有半点要解释的意思,表情冷得让薛盼盼害怕。
“是我往日给了你太多承诺?让你忘了,你如今的身份是不配和我说‘在一起’的?”
“……”
“沈盼,我说会给你名分,我不会反悔。但这个的前提是,你老实本分,不要惹事。”
薛蟾逼近她,冷声警告:“再也不要提什么过往,也不要对我和谢见微的事,表现出什么悲伤、难过,你是我的妹妹!你凭什么难过?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你和我的事,让我和你一起名声扫地吗?”
“对了,还有齐哥儿。你以后不要再去看他了。你要摆正你的身份,你只是他的姑姑。”
“你不能这样……我是齐哥儿的娘!”
“谢见微才是他的亲娘。”
薛蟾无情地打断了薛盼盼,冷漠地说道:“齐哥儿是要做状元的人。他的娘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不是一个连真实姓名都不能说出口的女子。你明白么?”
薛盼盼捂着胸口大口喘息,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落,很快就浸湿了枕头。
她呜咽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我给哥哥,和侯府带来的麻烦。我如今配不上你,也比不上谢见微,只有谢见微是你的妻子,齐哥儿的母亲,才能给哥哥和齐哥儿的前程带来利益……”
薛蟾长吁一口气,表情有所转圜。
“你知道就好。”
“我是知道,可我太爱太爱哥哥了,我没法克制。我今日是听见……哥哥常去谢见微房里,才会心生嫉妒。我知道我这点做得不够好,我不如谢见微大度,可我是真的爱哥哥到无法自拔的地步,所以才会这样啊!”
薛盼盼伸手扯住他的衣摆,激动到半个身子都摔下了床,臀上不断往外渗血。
薛蟾脸色微变,将她抱回床上,低喝:“别动!我去找人来给你上药。”
“哥哥你别走,你先原谅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都会改的,你别不要我……”
“好好好。”
薛蟾放了她的丫鬟进来,到二房等了半晌,丫鬟才来喊他。
屋内只有他们两个,薛蟾态度恢复如初。
“我没有不要你。我这些日子去饮绿轩,是因为谢家前几日来了人,我必须去陪她。”
“哥哥,我害怕。我怕见微生了嫡子,你就不要齐哥儿和我了。”
“胡说。”
薛蟾道:“我不会让她生下来的。广阳侯府的爵位,只能是齐哥儿的。”
翌日,谢见微在房里看账,毓秀进来奉茶,顺嘴提了一句:
“夫人,昨天二爷没来咱们这儿,奴婢打听了下,是去看四姑娘了。”
“哦。”
“夫人怎么都不生气啊!以前四姑娘就爱缠着二爷,一点分寸也没有!二爷也好宠着她,现在她做了错事,二爷总算冷待了她些,来亲近夫人,如今又让她给缠回去了!”
“也不知她一个做妹妹的,怎么对二爷这么大的占有欲。哪日给她配亲,赶紧嫁出去才好!一直赖在家里,都是老姑娘了……”
谢见微掀起眼皮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