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至人间花弄色,绛绡缕薄冰肌莹。
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谢逍弛看着云清歌手中那封信,刚念两句,却念不出口。
这诗句,分明就是淫诗烂词!
“这是哪个登徒浪荡子,居然敢调戏肖家大小姐,真是不要命了?”
按道理来说,当时肖家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又怎么会有人不要命地写信来调戏肖家大小姐?
云清歌没有说话,心理的愤怒难平,写这种诗给肖家大小姐,和骚扰有什么区别?
“不过,这肖大小姐居然没有把信给撕掉,反而装在盒子里?难道……难道这肖大小姐是自愿的?”
云清歌不悦地皱起眉头,“你说谁是自愿的?”
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失,谢逍弛连忙捂住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只是在猜测啊,你也说了,有可能是这肖家家主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所以我就猜,这种人字里行间都是放荡,肖家家主肯定不喜欢啊……”
“能写的出来这种诗词的人,你觉得从小接受严格教育的肖家嫡长女,会喜欢这种人?”
谢逍弛嘴角紧紧闭嘴,无辜地看着云清歌,他知道,小瞎子现在气头上,不管他说什么,都要挨骂。
云清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拆开下面另一封信,“继续念。”
“啊?还要念?”谢逍弛有些脸红,他到现在都还是个童男,对于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些保守。
尤其是,站在他面前的人,还是小瞎子。
“废什么话,赶紧的!”
云清歌现在脾气很不好,她很想知道,这肖大小姐当年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知道了。”谢逍弛结果那封信,泛黄的扉页上,又有几行字跃然纸上,“将柳腰摆罢,花心轻拆,露滴玫瑰开……”
他念着念着,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这句诗甚至比刚才那一首更加放浪形骸!
云清歌瞥了一眼那封信,再拿出一封。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谢逍弛声音小得像蚊子,这信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云清歌眉头紧皱,又翻了一些出来,却发现信的内容全部都是出奇地一致,全都是一些令人作呕的诗词。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火渐渐地压下,却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些信的笔迹……”
“笔迹?笔迹你也能算到?”谢逍弛将不同的几封信放在一起对比起来,蓦然一惊,“这些信,竟然出自不同的人之手!”
他仔细地翻了翻,心理的震惊溢于言表。
“这是一个人的笔迹,这是另一个,还有一个……再加上,这一个……”
他沉默了。
这整个盒子里所有的信,竟然出自四五个人的手笔!
也就是说,肖家大小姐还活着的时候,竟然有四五个男人没日没夜地写一些骚扰信寄给她!
“有没有可能,她留着这些信,是那些人在威胁她?”
云清歌薄唇轻启,心情平静地有些诡异。
谢逍弛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他放下手中的信,蓦地狠狠地扇着自己巴掌!
“我该死!我真该死!是我该死!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谢逍弛一边打着自己的脸,一边无比懊悔地骂着自己。
云清歌没有阻止,他口无遮拦,这些是他应该受的。
不知扇了多少巴掌,他的脸都已经肿了,这才慢慢地停了下来。
“一个被世俗教条所约束的女子,被四五个男人这么侮辱,心里应该受了不少的折磨。”
况且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个信息,这肖大小姐应该是已经被他们所玷污……
谢逍弛难以想象,这肖家大小姐当时得有多么痛苦,
“所以,这就是当年肖大小姐上吊自杀的原因?”
云清歌摇了摇头,“墙上的死字,门上的抓痕,都足以证明,她并不想死,所以,这肖家大小姐死于肖家人的手里,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这肖家的人不想让她活着,难道是因为知道这四五个人对肖大小姐做出的事情?”
谢逍弛把自己刚才找到的卖身契递给云清歌,“还有这个,我在花瓶下面,找到一个这个,这卖身契的另一方,是青楼。”
云清歌瞥了一眼,落款方的签字龙飞凤舞,字迹潦草,不像是女子。
包括上面按下的拇指印记,不像女子隽秀小巧,反而像是男人的手指一样宽大。
谢逍弛好像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疑惑地说道,“奇怪,这卖身契的手指印,怎么这么大,女子的手指,应该没有这么宽吧?”
他目光又在那签字人的名字看去,“方求仁?一个男人的名字?”
“看来,这肖大小姐,应该就是被这个男人卖进了青楼。”
谢逍弛一手把那卖身契窝成一团,随即好像还不解气一样,又把那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这群人简直就是混蛋!真不是人啊这群王八蛋!”
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一个人,更何况,这群畜牲还是四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