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董伯接过周海棠手中的柳炭笔,拉着王三球去旁边嘀咕,王三球走之前吩咐伙计给贵客拿东西,还顺带说了一句:“那些不要的碎布条就当我送给玉荷姑娘的了。走走走,我们喝两口。”
得!
又一酒鬼!
周玉荷看到董伯笑成那样,知道他跟王老板应该很熟悉,直接谢过之后就去挑选做背包的布匹。
挑完之后,她给了周海棠十五两银子,随后吩咐周海棠就在布庄跟着董伯等着她回来。
至于刘宏和周书豪,她就不管那么多了,不过,走之前还是给周书豪手里塞了些碎银,才带着跟出来的陈大力忙活去了。
周海棠不知道大姐买那么多粗布有什么用,而且,选的颜色还是比较耐脏的那种,猜测会不会用来做衣裤。
不过,她没有继续思考这个问题,而是静静地看着布庄里的一个绣娘绣花。
周玉荷从布庄出来之后,把要买的东西吩咐陈大力去买,把人都支开之后,她朝一条巷子去了。
没错,她是想去看看段锦御他们是不是到了城里?
于是,沿着那条巷子走了下去,站在离开福婶说的那个地方的不远处
,静静地观察那边的状况。
没一会功夫,有人去敲了门,那人鬼鬼祟祟,东瞧西看,等门开了之后便是悄悄地进去了。
只是,没一会功夫那人又出来了,还是像刚才那样东瞧西看的样子。
周玉荷保持距离跟在后面,跟着那人进了城里有名的柳条街。这一路都是窑子,赌坊,大白天的也不消停。
特别是赌坊门口,打手们像盯贼一样盯着,来来回回地巡视着,正儿八经的老百姓都不敢往这边过。
那人进了一家赌坊,她跟着摸到赌坊后门,上了后门的一棵大树,在大树上可以一览后院的状况。
院子里坐着个人,一副大爷的样子,吊儿郎当哼哼着调子。
“三爷,那地方还是没人去!”刚才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难道消息有问题?”那叫三爷的人嘴里嘀咕着,吧嗒了一口烟之后,沉思片刻。随后,他抬头看着报信的手下不耐烦地说道:“去吧,继续盯着,那地方可是他们唯一的落脚地,只要进城就肯定在那。”
“是是是,小的明白!”那人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三爷打了个哈欠,把烟杆子给了旁边伺候的女人,起身捶了捶有些发
酸的腰,伸了个懒腰进了屋子。
等人离开之后,周玉荷跳下大树,心里盘算着里面那个三爷可能是长耳的人,那地方暴露了。
是谁出卖了段锦御?
影一他们,那完全不可能,他们对段锦御那是掏心掏肺的,她真的很难去相信这种猜测。
可……
心里越想越烦,就像扎了根针那般,让她心口有些疼痛。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居然对那个小子有所牵挂,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辗转就要走出柳条街,突然发现身后有人跟着,于是,她在小巷里打了几个转,然后转悠到了那人身后。
嗖!
匕首落在那人的脖子上,周玉荷站稳之后很快闻出了这人身上的气息:“影三!”
“姑娘,可算找到您了!”影三听到周玉荷的声音,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
周玉荷收了匕首,走到前面发现影三的脸变了,若不是他身上的气息,肯定认不出这是影三。
影三擦擦眼眶的泪水,压低激动的声音:“周姑娘您跟我来!”
周玉荷跟着影三东拐西拐之后来到一座比较废旧的院落,这是一个后门,影三用专门的暗号敲响了房门。
没一会,门开了,是个驼背
弯腰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到周玉荷眼睛一亮,看上去比影三还要激动的样子。
周玉荷一看那眼神就知道是福婶,门突然关上,福婶一下跪在了地上给周玉荷磕起了头:“玉荷姑娘,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少主,他……他的毒又变异了。”
“毒变异了!”周玉荷脸色大变,急忙扶起福婶:“快,带我去看看。”
福婶直起了背,带着周玉荷进了一间破旧的屋子。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段锦御,那张白净的脸上又爬上了蜘蛛网。
周玉荷真想骂人!
火速跑过去拿段锦御的手,把脉之后又稍微吐了口气。
“多亏您给的那些药,不然,恐怕少主已经……”福婶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听到哭声的段锦御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周玉荷那张脸映入眼帘,段锦御以为看错了,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确定又看到了周玉荷,那张爬完蜘蛛网的脸上浮现出浅浅的笑。
“醒了,福婶您别哭了,少主醒了。”影三轻轻晃了晃福婶的手臂,福婶才停住了哭声。
段锦御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声音,气息很是微弱地看着周玉荷。死之前能再次看到周玉荷,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
事。
“段大哥,别搞得像生离死别似的,有我在,你死不了。”周玉荷说完看向影三,又看了一眼福婶,心里顿时觉得奇怪,怎么只有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