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十2,是童试首场科考放榜的日子。
秦钟用过早膳后,便同贾兰1起赶往宛平县衙外,等待放榜。
等他们赶到县衙外,这里已经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几千名考生聚集在1起,将县衙外的场地挤得满满当当的。
贾兰看着人群有点发怵,就他那个小身板,进了人群估计也只能看到别人的后脑勺。
秦钟看过1次榜,对此已经是轻车熟路,他让两人的小厮留下来听消息,自己则领着贾兰走进附近的1间茶楼内,坐下来1边喝茶,1边等待放榜。
和他们1样,茶楼里还聚集着不少考生,既有像贾兰这样年幼的童子,也有胡子都白了的老者,更多的则是23十岁的青年人。
贾兰冲秦钟小声问道:“那些胡子都白了的老者还来考试,莫非他们都考了几十年了?”
秦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听姐丈说,有位老者8十多岁考中进士,还没授官就过世了,”
贾兰咂咂嘴道:“那他岂不是读了1辈子书,这也太惨了。”
秦钟:“我这次要是再不中,明年坚决不考了。”
贾兰笑问:“你姐姐能答应吗?”
“呃~”
秦钟听到这话,顿时头疼起来,他今年原本就不想考的,只是他姐姐1心盼着他能像姐丈1样在太和殿唱名。
贾兰也有头疼的事,他1心想去水师学堂读书,可他母亲死活不答应,搞得他郁闷不已。
两人正说话间,就见从茶楼外又走进来两位年轻人。
其中1个小胖子看到贾兰,便走过来冲他笑道:“这不是兰哥儿嘛,怎么?你也是来看榜的?”
贾兰板着小脸道:“马睿,别在小爷面前冒充长辈,你还不配!”
名叫马睿的少年乐道:“我和你宝2叔是兄弟,自然也是你的长辈,这有错吗?”
贾兰鄙夷地道:“就你也配做我的长辈,回家照照镜子去吧。”
马睿1听就恼了,他抬手指着贾兰骂道:“兰小子,你狂什么,就算是贵府的琏2哥,也不敢在小爷面前撒野。”
秦钟抬手1拍桌案,站起身冲马睿喝斥道:“想找揍是吧?小爷来陪你打1架。”
马睿:“你是何人?”
“你管我是何人,想打架咱们就出去比试。”
马睿刚想发飙,站在他身旁的少年上前劝阻道:“马兄弟,咱们是来看榜的,不必伤了和气。”
说完,他又冲秦钟拱手道:“在下是卫若澜,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秦钟拱手回礼道:“我叫秦钟,北海水师学堂的士子。”
卫澜闻言惊讶地道:“莫非靖海候林云林将军就是你的姐丈?”
“不错。”
马睿1听脸都吓白了,刚才幸好没动手,这要是将林阎王的小舅子打了,那家伙肯定饶不了他。
他拉着卫若澜道:“走吧,咱们上楼去看看有没有空位子。”
卫若澜还想同秦钟多聊几句,却被马睿强拉着,他也只得向贾兰、秦钟两人告辞。
等两人走后,秦钟坐下来冲贾兰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贾兰:“那个小胖子是威远将军马尚之子,另1个则是大理寺卿卫瑗的孙子。”
“他们好像都认识我姐丈?”
贾兰笑道:“云叔现在可是凶名远播,京城这帮年轻人,谁不知晓云叔的大名。”
顿了顿,贾兰又道:“何况云叔刚蹲过大理寺狱,大理寺卿就是卫若澜的祖父,你说他会不知晓吗?”
“说得也是。”
秦钟忽然想起来,道:“我听姐丈说,水师学堂开春要招收1批新士子,你若想进去,这次可是个极好的机会。”
贾兰苦笑道:“我母亲1心想让我进逸尘书院读书,我和她说过多次,她就是不答应。”
秦钟笑道:“你母亲是担心你进了水师学堂,以后征战沙场有危险吧?”
贾兰点头道:“正是。”
秦钟:“我姐姐也1样,上次我随水师去倭国,回来后被她骂了好久,就连姐丈都被她好1顿埋怨。”
贾兰:“女人都是见识短,她们根本不懂好男儿应该志在4方。”
“说的对,我上次坐船出过1次海,才知晓以前真是白活了。外面的世界很大,咱们用1辈子只怕也走不完。”
贾兰被秦钟说得心痒难耐,恨不能现在就坐着战舰出海。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大声喊道:“县衙放榜喽!”
茶楼里的客人1听,都站起身向门外跑去。
贾兰和秦钟也跟着跑出去,等他们来到县衙外,看到前面乌泱泱的挤满了人,贾兰顿觉头疼不已。
秦钟拉着贾兰的手小声道:“你抓紧了,我带你到前面去。”
说完,他拽着贾兰朝人群中钻进去。
贾兰正想劝阻他时,却听见耳畔传来1句叫喊声,
“唉哟!是谁在推我?”
“哎呀!是谁踢我?”
“混蛋!是谁踩我的脚后根。”
随着1句句叫骂声,秦钟像个游鱼似的,拉着贾兰从人缝里挤到靠前的位置。
此刻,恰好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