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告别,深沉的情谊(1 / 2)

一行人结束议事后从书房出来,日头已经偏西。

白明微立即找到任氏:“二嫂,京中传来圣旨,着令我一个月内必须归返京城,所以我们明早就得启程,帮我通知一下其余几位嫂嫂,让大家抓紧时间收拾。”

任氏没想到这么突然,但她很快就敛住震惊的神色,冲白明微露出一个宽心的笑意:“我明白了,此事有我,你不必担心,去忙你自己的事。”

“我们会以最快的时间把所有的东西收拾好,你的东西我也会顺便收了,安心便是。”

白明微点点头,随后折身去找风轻尘。

意料之内,风轻尘并不在屋里,她只好把安排告知阿六:

“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离开月城,直奔平城扶灵,边境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全权交由卫大哥和江大哥负责,麻烦帮我告知一下你主子。”

阿六连声应是,随后便隐去了身形。

准备回房的白明微与刚从小传义书房出来的白瑜正好撞上,而卫骁与江辞也在这时截住了他们,把他们带到僻静处。

“阿瑜。”

卫骁唤了一声,随即把酒递过去。

白瑜什么都没说,接过酒伸手搭住卫骁的肩膀,随后灌了一大口。

卫骁也没多说,抢过酒壶给自己灌了一大口。

随后他看向白明微,举起了手中的酒壶:“白姑娘,保重。”

虽然已经相识已久,但于他而言,眼前的少女依旧是那个带着风军师一人只身独闯万人拱卫的

金鸣山的少女。

所有的无助与彷徨,都被压抑在极深的心底,从表面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胆怯与悲凉。

这少女是那么的自信,如同火一般灼/热。

他不是痴恋美色之人,第一眼见到这少女,他也曾震惊于那明丽的容颜。

然而第二眼,他便从那与阿瑜有几分相似的眉眼之中,看到了被隐藏起来的情绪。

今时今刻,他依然窥视到几分。

这叫他觉得心疼,当然这种心疼无关男女之情,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惺惺相惜的心疼。

以一个兄长的角度,一个男人的角度,怜悯这少女的遭遇,也折服于这少女的强大。

所以一直以来,他都扮演着兄长的角色。

直到分别的这一刻到来。

他依然站在兄长的角度,心疼这比男人还要拼命的少女。

最后,他再次重复:“白姑娘,保重。”

白明微望着卫骁,有很多话要说,但她一句都没有说出来。

北上行军,若非有卫大哥帮衬,一定没有现在旗开得胜的时候。

她依旧记得,初见卫大哥时那满脸的虬髯,以及那双仿佛亮起光的双眸。

当时她就想,这男人与铁塔一般壮,必定是打仗的好手。

事实证明,她当时的想法是对的。

尽管卫大哥没有绝世武功,但是在沙场之上,绝对是一名锐不可当的悍将。

一次次并肩作战,一次次出生入死,彼此已经成为对方最重要的伙伴。

这份情谊,弥足珍贵。

感谢地话藏于

心间,她只能报以一个微笑:“卫大哥也是,请保重。”

以往话最多的江辞,今日的话也格外的少。

他把酒壶举起,只说了两句话。

“一切顺遂。”

“替我向相爷问好。”

其实没有太多的话要说,他行骗半生,早已看透人心凉薄,心底唯一的柔软,便是那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把肮脏的他抱在怀里的老人。

他至今记得,老人是那么的瘦,但脊梁却挺得笔直,而老人的胸膛也很宽厚,所给予他的温暖,足够他铭记一生。

为了那份恩情,他愿意无条件的协助这名少女。

但本该无情的他,又岂不是在一次次协力作战后,生出了珍贵的友谊。

若说刚开始,他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那年迈的老人。

那么现在,他是为了自己,也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情谊。

分别时,他惜字如金,但短短两句话,已把他心中所愿陈述得明明白白。

白明微笑着应他:“一切都会顺利,而江大哥的问候,我也会带到祖父面前。”

这个险些成为她义兄的男子,行事作风与性格,有几分像五哥与七哥,但又与五哥和七哥不同。

江大哥看起来文文弱弱,乃一介实打实的书生。

但是江大哥好像无所不能,没有江大哥搞不定的人,也没有江大哥不认识的人。

而在这几座城的收复战中,江大哥的作用也同样无可替代。

这些她心里都清楚,所以把北境交给江大哥与卫大哥,她很放

心。

江辞灌下几口酒,但却没有让白明微喝。

他眼底有不舍,也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在白明微走后守住北境的决绝。

最后,他向白瑜举起酒壶:“七公子,祝好!”

白瑜从卫骁手中夺过酒壶,与他碰了一下,随即喝了一大口:“江兄,你的祝福我收到了。”

以往一直在一起,都知道总会要分别,但谁也不曾想会来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