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潇郡主深深地叹息一声:“哎,你也真是的。今天也不知道怎了,总是出神的一愣一愣的。估计你那朋友失踪,再加上惜姿姑姑的事情,心里藏的事儿太多了。等回去给祁哥哥配了药就让你歇歇吧!”
苏槿夕点点头:“谢郡主体谅!”
凌潇郡主不再多言,转身朝外走:“咱们回去吧!祁哥哥还等着咱们的解药呢!”
苏槿夕连忙跟上,在路过宗惊尘和南宫婉儿身旁的时候,苏槿夕也没有停驻,更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待凌潇郡主和苏槿夕的身影上了马车,渐行渐远,南宫婉儿始终扭头盯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
宗惊尘瞧了一眼南宫婉儿,顺着南宫婉儿的方向瞧去,疑惑道:“师妹,你瞧什么呢?”
南宫婉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思索,悠长道:“宗师兄,你有没有觉得你妹妹身边的那个小苏大夫似乎很眼熟。”
“眼熟吗?”宗惊尘又朝着根本就瞧不见凌潇郡主和苏槿夕的方向瞧了一眼:“我怎么没觉得?”
南宫婉儿收回目光,怪异地瞧了宗惊尘一眼:“算了,也许是我想多了。”
回祁王府的路上,苏槿夕一路都没有说话,凌潇郡主瞧着苏槿夕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样子,只以为苏槿夕依旧陈怀于对宗
惜姿的伤怀之中,且又担心他那位身受重伤的朋友才这样,所以并没有过多地打扰苏槿夕。
回到祁王府,苏槿夕简单地给慕容祁又检查了一番,慕容祁的症状和她们离开的时候差不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若要给慕容祁配置解药,还需要从解毒系统中拿一些辅助性的药材。且苏槿夕此时心情不佳,更不喜欢别人在旁打扰吵闹,所对凌潇郡主道:
“郡主殿下,烦请您和下人们都在外面等候,小人这就给祁王殿下配置解药。”
凌潇郡主并不知道苏槿夕治病救人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一旁打扰的习惯。
“小苏大夫,不就是给祁哥哥配置个解药吗?干嘛非要我们出去啊!本郡主也很担心祁哥哥的病情。我们在一旁不说话,不打扰你还不行吗?”
苏槿夕心情沉重,真的不想解释太多,便面无表情道:“请郡主在门外等候!”
“好吧!本郡主就在外面等着,小苏大夫,无论祁哥哥的的症状有什么变化,你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苏槿夕点了点头。
凌潇郡主带着屋内侍候的众人出了门,顺便将门带上。
待屋内只剩下苏槿夕一个人,四周寂静,她原本就沉重之极的内心便更加沉重起来。
但床上还躺着等
她救命的慕容祁。
无论她的内心有多少伤痛,有多少疲惫,她都得站完最后一班岗,救完等她救治的病人。
苏槿夕缓步走到慕容祁的床边,那短短的几步距离,用尽了她一生的精力,好似走了一个世纪。
她从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来,封住了慕容祁身上的几处大穴,然后又从解毒系统里拿出一些药片来给慕容祁服下。
接着又将从宗家药堂带回来的那些药材捣碎碾末,放入杯中,制成药膏和药丸。
将药膏涂抹在慕容祁的外身,将药丸给慕容祁服下。
做完这一系列的流程,算是进行完了给慕容祁解毒的所有过程。
天已入暮,夜已降临。
床边到桌边只有几步的距离,苏槿夕只觉得身心俱疲,连走到桌边的力气都没有。
结束了心中所牵绊的事情,在这漫无边无际的沉静之中,那些潜藏在心底,一直被苏槿夕压制着;从宗家药堂到祁王府,又在救治慕容祁的这段时间,都被她潜藏着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的伤痛和纠结,犹如忽然开泄的阀、犹如洪水猛兽一般,瞬间淹没并吞噬了她的心。
夜幽尧,要成亲了呢!
夜幽尧要和南宫洛云成亲了呢!
那个曾经说着只此一生,至此一世,将只拥有她一个女人的
男人,她要娶别的你女人了呢!
苏槿夕一松手,手中端着的药杯掉落在慕容祁的被子上,声音不大,外面的人没有听见。沉湎在伤痛之中的苏槿夕更不会发觉。
她扶着床沿,身子缓缓滑落在地上。如同一个孤独的,满身伤痕的小鹿一般,蜷缩着身子,抱着膝盖紧紧缩在慕容祁床边的床脚踏上。
她不敢哭出声来,身怕外面的凌潇郡主和众人听见,更不敢显露出自己内心的柔弱和卑微。
她只敢一个人默默地流泪,将哭泣和哽咽的声音放浪在内心深底——那谁都瞧不见的地方。
夜色沉寂,星光满天,月色稀疏,浅浅淡淡地摄入屋内,薄薄地在地上撒了一层,也盖上了苏槿夕越发娇小的身子。
但是那浅淡的月光,怎么可能遮得住她一身的伤痕和孤寂?
反而越发地显得她的身影无比的孤独和寂寥。
半晌,服过苏槿夕解药的慕容祁缓缓睁开双眼。但她的目光有些迷蒙,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只瞧见眼前朦朦胧胧的身影,便又闭上了双眼。
又过了半晌,也不知道他在睡梦中梦见了谁,更不知道中毒身体虚弱的他,忽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