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夕和绿篱整整折腾了一下午才把那些东西给重新整理完。
苏槿夕挑了几件自己喜欢且实用的,又让绿篱挑了几件,给花嬷嬷也选了几件,其余的决定全都压箱底了。
是夜,苏槿夕又做了一个梦。
不过不是意识进入了彼岸镯,而是她梦见了她的母亲。
梦里母亲的脸一片血肉模糊,苏槿夕看不清她的面容长什么样子。
但是她却一直掐着苏槿夕的脖子,问苏槿夕:“槿夕,母亲死的好冤啊……你为什么不给我报仇?为什么一直都不愿意来看我?为什么……”
苏槿夕被吓的猛然从床上做起来,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做了一个噩梦。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光着脚丫子下床掌了灯,一夜未睡,想了一夜的心事。
次日一早,夜幽尧去了魂殿之后,苏槿夕又去了一趟天牢。
“说吧!怎样才能把你知道关于我母亲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昏暗潮湿的天牢里,苏槿夕强忍着各种情绪,面无表情地问苏仲。
苏仲从冰冷的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嘴角冷笑一声:“苏槿夕,老夫知道,你还是会来找老夫。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的心性老夫还是了解的。”
苏槿夕眸光凌厉,一拳头砸在了苏仲身下冰冷的床板上,面
容狠狠逼近苏仲:“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苏仲花白的胡子抖了抖,没有直接说话,起身下了床,走到冰冷破旧的桌子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才坐下来道:
“老夫如今身陷囹圄,也知道这辈子是别想出去了。但是苏府能有昔日的辉煌,却是苏氏祖宗十代人的心血,不能就这样毁在老夫的手上。槿夕,无论你对这个家有多大的仇恨,但毕竟,你还是姓苏,可不能眼看着苏家就这么败落了而坐视不管啊!”
苏槿夕脸上的愤怒并没有消除,转身冷眼看着苏仲。
苏仲继续道:“如今皇上虽没有因为幸琉璃的事情过多地追究苏府,但是她却在苏府假扮梦瑶那么多年,皇上的心中始终对苏府还是有芥蒂的,一直在暗中打压苏家在帝京城的所有药堂。”
苏槿夕没心思听苏仲装作一副含辛茹苦的样子说这么多,直接问:“你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吧!”
苏仲顿了顿,道:“我要你重新回到苏府,扶持出一个新的苏家家主,然后光耀苏氏门楣,让苏家在帝京城的所有药堂都重新振兴起来。”
苏槿夕的眼眸缓缓地眯了眯,没想到苏仲最后让她做的竟然是这样的事情。都到了自身难保的地步,他竟然还能
想着苏家的家业。
对于苏府的列祖列宗来说,他也许是一个合格的子孙,但是对于苏槿夕来说,他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苏槿夕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苏仲曾经卑鄙无耻地亲手将匕首插在了她母亲的胸口,曾经卑鄙无耻地几近将她推入死亡的深渊。
“苏仲,如果我不答应呢?”苏槿夕冷冷道。
“那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你母亲死的真相,换句话说,就算她死了,也是死不瞑目。”
“果然够卑鄙。”苏槿夕道。
苏仲嘴角一阵冷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着。没有说话。
昏暗的光线从狭小的窗户投射下来,照在苏仲的脸上,更衬的他阴霾密布的脸上越加的狰狞可怕。
苏槿夕忽然觉得,虽然曾经在一个屋檐下和自己的这位父亲生活了十几年,但是她似乎从来都不了解他,从来都不了解。
“好!苏仲,我答应你。但是事成之后我必须知道所有的真相。”
“苏家药楼最顶层东面的墙上有七副画,其中从左面数起,第三幅画的下面有一个安格,里面的东西你应该会感兴趣。事成之后你拿着东西来见老夫,老夫自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不过别高兴的太早,如今老夫身陷囹圄,苏家药楼的钥匙和药
堂的所有账本可都在霍氏的手中,且苏家也不是个简单的地方。想要推翻霍氏,想让苏家的各房势力重新洗牌,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苏仲口中所说的霍氏可不是霍大将军府,而是苏仲的正妻。
虽然也姓霍,和霍大将军府上也有一些渊源,但却不是很亲。
“霍氏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她背后的忠武候府也不是什么人说得罪就能够得罪得起的。”苏仲提醒苏槿夕。
苏槿夕嘴角冷冷地笑着:“幽王府也不是吃素的。这些事情就不劳父亲大人您费心了。”
她可不觉得苏仲对她会有那么好心。
“好,等你的好消息。”
苏仲也是冷笑一声,似乎不想和苏槿夕再说什么,重新躺回了那张冰冷破旧的床上。
苏槿夕从天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回到幽王府的时候夜幽尧已经回来了,苏槿夕去扶云殿和夜幽尧商量了一番回苏府的事情,夜幽尧没有反对,苏槿夕便回了云开阁,早早地就睡下了。
次日一早,带着绿篱和花嬷嬷一起回了苏府。
消息是管家提前通知了苏府的,所以苏槿夕的马车风风光光地停在苏府大门口的时候,霍氏已经带着